她也不知道這群人是裝沒看破季長生的幻術還是真沒看破。
總之,她看破了。
所以她確實不敢繼續對抗。
“使者既然是受菩薩托付,自然有查證的權力。使者,你想從何處查起?”
divcass=”ntentadv”“自然是施藥一脈。”
季長生一事不煩二主。
“在齊國之時,我已經查到施藥一脈利用觀音淚為華家謀取暴利,同時和黃泉宗合作,坑害齊國百姓,殿主對此可知情?”
“不知。”
“那殿主可介意我現在就搜查施藥觀音一脈?”
“不可。”
“當然不行。”
“你是天魔教弟子,焉可在觀音殿放肆。”
說話的不是送子觀音。
是其他人。
送子觀音沒有說話。
她在等季長生用一下玉劍。
玉玲瓏的玉劍足夠有威懾力,但能殺人的玉劍,才能讓她無下限的配合。
她不親眼看到玉劍被季長生握在手中,就不會真的任由季長生使喚。
畢竟這種大佬,都是腥風血雨中殺出來的,沒有那麼容易就被唬住。
季長生看出了送子觀音的試探之意。
他催動了一下玉劍,沒什麼反應。
玉玲瓏那邊還在忙。
季長生沒有慌亂,他隻是狀似無意的掃了一圈。
隨後,青頸脈主果斷出手,製服了剛才開口的一位女修,麵色冷漠肅殺:“使者要調查施藥觀音一脈,你說不行?”
被青頸脈主瞬間製服的女修,脖頸也呈現青色。
此時她的臉色都開始呈現青色。
“脈主,我隻是不忿於季長生作為天魔教妖人,卻在我們觀音殿總殿肆意妄為,絕無其他想法。”
青頸脈主冷哼一聲,直接將她丟在了季長生身前。
“使者要調查和黃泉宗勾結的叛徒,薛懷芳就是其中一位。她早在三年前就被華月容拉攏,幾天前也曾經和黃泉宗妖人密會。我早知其居心不良,但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一直沒有驚動她。既然使者是奉觀世音菩薩法旨,這個叛徒就算我送給使者的禮物。”
所有人心神一凜,開始重新審視青頸脈主。
她們當然不覺得青頸脈主真的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很顯然,這是在落井下石,清算施藥一脈。
對此,她們也並不意外。
相比起施藥一脈的修行,青頸一脈更多的是代替眾生受苦,甚至需要用到很多毒物來輔助修煉,這導致青頸觀音一脈的修行方式是觀音殿三十三脈當中最危險的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青頸觀音一脈弟子,是很需要觀音淚保障自身性命安全的。
但是研發觀音淚的三脈和青頸觀音一脈卻很不對付。
觀音淚的價格,也並未對青頸觀音一脈優惠太多。因為在內部優惠太多,就騙不到外麵的傻子了。
為了更大的利益,研發出觀音淚的三脈對青頸觀音一脈弟子的死活選擇了袖手。有靈石才是同門,沒靈石有多遠滾多遠。
天長日久,矛盾積壓,青頸觀音一脈和施藥觀音一脈就成了對頭。
在施藥觀音一脈遇到麻煩的時候,青頸脈主落井下石合情合理。
季長生頷首向青頸脈主表示謝意。
“看來觀音殿也並非所有人都背棄了觀世音菩薩慈悲為懷拯救世人的理想信念。”季長生欣慰道:“青頸脈主大義滅親,本使者十分讚賞,可還有效仿者?菩薩慈悲為懷,本使者這次來觀音殿,也是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隻要有人願意迷途知返,本使者承諾隻誅首惡,絕不株連無辜。”
季長生話音落下,施藥觀音一脈立刻站出了一人。
“使者,我願迷途知返,指證華家人暗中操縱施藥觀音一脈,與黃泉宗、萬妖國等勢力暗中勾結,謀取暴利,禍亂天下。”
語驚四座。
包括季長生在內的所有人都有點懵。
是的,季長生也有點懵。
因為這不是他安排的。
他在觀音殿都不認識人,怎麼安排?
他甚至都不認識這個女修是誰。
但很快就有人給季長生介紹了對方的身份。
“周漫,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個相貌和華月容有三分相似的女修聲色俱厲但麵色蒼白的無能狂怒:“母親待你不薄,將佩蓉許配給你,甚至想將施藥一脈都傳給你,你這是背信棄義。”
華佩蓉?
不出意外應該是他剛殺掉的那個人。
也就是說,這個叫周漫的女修……曾經肯定是個男的。
還是華月容的女婿。
甚至還是華聘珍的外公。
這關係……著實是大義滅親了。
難怪觀音殿的人看她都這麼震驚。
就連季長生自己都很震驚。
但周漫並不震驚,擲地有聲:“華家背叛觀音殿在先,周漫首先是觀音殿弟子,其次才是華家的女婿。華家背叛觀音殿,貧尼不能坐視不理。”
很合理。
季長生點頭。
他向來最欣賞這樣充滿正義感的人,因為他自己就是這種人。
“你對得起母親嗎?她可是想將脈主傳給你的。”
質問的似乎是華月容的另一個女兒。
周漫冷笑道:“七十年前,她就說要將施藥一脈脈主傳給我。七十年後,她依舊當的好好的,天下豈有七十年的繼承人?”
季長生覺得還是有的。
周漫見識太少。
當然了,他很理解周漫。
讓他等七十年,他也不接受。
周漫能忍七十年,在他看來已經很牛逼了。
換成他,七天就得翻臉。
“殿主,我被華月容威逼利誘,一直有苦難言。今日有菩薩使者駕臨,殿主明察秋毫,周漫也才有機會沉冤昭雪。殿主,你可知華月容是如何對我許的諾?”
“如何?”
送子觀音現在的震驚不比季長生少。
她知道觀音殿高層在暗鬥,但是季長生一來,所有的暗鬥都消失了。
隻剩下了明爭。
很開眼。
周漫下麵的話,更讓她開眼。
“華月容說,她為殿主,我為施藥一脈脈主。”
殿主麵色微變。
“一派胡言。”依舊是剛才那個女修開口。
周漫冷笑道:“我有水鏡術為證。”
說完周漫真的掏出了水鏡錄像。
華家人麵色慘白。
送子觀音的臉色也瞬間變的十分冷漠。
“殿主,華月容的修為也已經在黃泉宗的暗中幫助下晉升了渡劫期,這一切都在瞞著您。”
“不止如此,華家利用觀音淚謀取了暴利,並且暗中和黃泉宗萬妖國合作,私下向魔道門派和妖族傾銷了很多觀音淚。這些年無數小國和散修蒙難,背後都有華家的手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需要觀音淚治療的怪病,隻是因為有了觀音淚,所以必須有那些怪病。”
“這些私下買賣的觀音淚,最後所得靈石都落入了華家人手中。她們再借此暗中拉攏殿內高層,青頸一脈的薛懷芳,就是這樣被拉攏的。不止是薛懷芳,殿主,您的三徒弟郜依雲,同樣已經暗中被華月容所拉攏。”
送子觀音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一定的境界。
噗通一聲,郜依雲跪在了地上。
“師尊明鑒,依雲對您忠心耿耿。”
周漫冷笑著再次放出一段水鏡術。
“郜依雲,你以為華家不防著你反水嗎?你和華家人做交易,她們早就暗中做了準備。”
郜依雲無力軟倒在地,看向周漫的眼神滿是怨毒。
周漫無所畏懼,繼續自己的揭發:“觀音殿三十三脈,每一脈都有華家暗中腐蝕拉攏的叛徒。殿主,使者,我這裡有一份名單,願獻與使者,為觀音殿整肅門風儘一份力。”
季長生微笑著接過了周漫的名單,迅速一掃,白紙一張。
然後他笑的更加真誠。
好女人,季長生觀她有施藥一脈脈主之姿。
“周長老揭發有功,菩薩都會看在眼裡。”季長生稱讚道。
周漫拱手:“多謝使者,使者,我這裡還有華家和黃泉宗勾結的鐵證。使者儘管放心去查,鐵證如山,誰再阻攔使者,就是心懷鬼胎的魔教妖人。”
與此同時,季長生耳畔傳來了熟悉的台詞:“夫人托我向你問好!”
同一時間,季長生也收到了餘老魔的關心:“長生,到觀音殿了嗎?可還安全?”
季長生果斷屏蔽了餘老魔。
小餘,以後彆聯係了,我怕歡顏誤會。
我得老婆,天下無敵。
寶差一點,但縱橫觀音殿……似乎也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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