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紅葉知道這是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要是再多說一句，就沒有效忠的機會了。
之前在端王府的時候，李嫦曦隻讓季長生看到了，外人都不知道李嫦曦一直在季長生身邊。
李嫦曦放心下來，撤掉了幻境。
季長生為自己辯解道：“講道理，我來嬴國一共也沒殺幾個人。”
李嫦曦看了一眼依舊生死未卜的嬴三世，好奇的問道：“你在等誰？”
她其實主要是來應付絕劍仙的。
“你不是我要等的人，還請儘快散去。”
李嫦曦：“……槽點太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起。等等，這麼說起來，嬴三世能醒來的後手不是這枚氣運珠？”
這時候需要的是行動。
李嫦曦抬手扔給了季長生四枚水鏡錄像，一言難儘：“你自己看吧，我很難評。”
季長生打開了嬴三世留給二皇子的水鏡錄像。
季長生朝自己手上的玲瓏玉劍努了努嘴。
不理解歸不理解，金龍王也沒有隨便動手。
季長生和李嫦曦都沒有說話，把選擇權交給了嬴紅葉。
“沒事。”
“父皇他……讓我坐下來和三個哥哥還有母後好好談談？”
季長生輕描淡寫的下了一記命令。
但是在季神探的幫助下，她已經都知道了。
“對。”
她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四枚水鏡錄像，然後又看了一眼躺在病榻上，氣息微弱重傷垂死的父皇，迅速做出了決定。
“剛剛接到了李相、章元帥和嶽青照的三方反饋，經過各方驗證，剛才在皇後娘娘寢宮秘境內拿到的情報都是真的，萬妖國對於嬴國的滲透十分嚴重，皇後娘娘是第一責任人。左將軍，這個立功的機會交給你了。”
金龍王道：“嬴氏後人，嬴國真正可以繼往開來的繼承人。按照嬴三世的估計，這一次他遇刺昏迷，召回紅葉公主，朝野必然會產生亂局，那些平日裡隱藏極深的矛盾和亂臣賊子都會借此機會爆發。等到那些人跳出來後，忠臣良將自然也會站出來反擊。在這個過程中表現最優異的嬴氏後人，會得到這枚氣運珠，成為嬴國的繼承人。”
左若水握住長槍的手瞬間凝固。
“很好。”
嬴紅葉看完嬴三世留給自己的水鏡錄像，雙手捂住自己的小臉，用力揉搓了一下。
“當然不是，嬴氏一族自有神藥。隻要時機合適，他自然就能醒過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金龍王道。
水鏡錄像內是一段自白：
“紅葉，如果是你打開了這枚水鏡錄像，那就說明你是最早發現父皇遇刺之事不正常的人，而且已經得到了金龍王的青睞。接下來，仔細聽父皇的話，父皇要告訴你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一些你一直被蒙在鼓裡的秘密。
不過嬴三世遇刺的真相，屬實讓她開了眼。
紅色巨柱上的金龍王金光耀目，下一刻，光華散去，一個金發男子出現在李嫦曦麵前，看向李嫦曦的眼神十分凝重。
真正讓她有感覺的，是嬴三世後麵一段話：
看了一眼依舊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贏三世，和安全無虞的嬴紅葉，左若水鬆了一口氣。
“等等，這個水鏡錄製的時間，和水鏡中嬴三世的樣子，似乎有點不對勁。”
金龍王恍然大悟：“我記起來了，你身上的確有玉玲瓏的氣息。嬴皇說過，玉玲瓏值得信任，那嬴國就先交給你了，正好我最近有點困。對了，這是嬴三世留下的後手，和他真正的心腹名單。你既然是玉玲瓏的人，就全都交給你了。”
鐺！
子時的鐘聲準時響起。
“其實，你不是你母後親生的，你是父皇在宮外生下來的孩子。我一共有三子兩女，三子就是你的三個哥哥，你還有一個姐姐，那是你的親生姐姐。
左若水沒有否認。
不過李嫦曦直接探手，將金龍口中的寶珠取了下來，隨意把玩了一下後輕笑道：“在我麵前用這種障眼法，也算你運氣不好。這是嬴國的氣運珠，氣運不滅，人王不死。把這枚氣運珠喂給嬴三世，他基本就能恢複正常，我沒說錯吧？金龍王。”
左若水心頭一苦。
他有些明悟：“嬴三世留給自己孩子的？”
“左將軍，你效忠的是誰？”
左若水果斷道：“當然是陛下。”
“那你是否知道父皇遇刺的內情？”
李嫦曦在嬴三世寢宮內左右環視了一圈，眼神中閃過一抹月華：“我好像已經發現嬴三世的後手了，師弟，你先忙你的，我會會嬴國的底蘊。”
嬴紅葉看到這裡，很難用語言表達她現在的心情。
李嫦曦和嬴紅葉深以為然的點頭。
加起來才七個人。
“是啊，打了個瞌睡，怎麼了？我記得沒休息幾個時辰，難道嬴國發生了什麼大事？”金龍王問道。
但是小妾的下一任就可以逐漸虛君化了。
李嫦曦分彆打量了一眼，然後走向最靠近嬴三世病榻的那一根紅色巨柱前站定。
嬴國值此風雨飄搖之際，遇到這樣的鐵血女皇，和女皇身後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於國於民，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紅葉，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或許很難接受，但你一定要堅強。因為父皇還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你母後其實是一個半妖。”
漫長的一天，終於劃上了句號。
李嫦曦道：“師弟，你看看嬴三世留給三個皇子的水鏡錄像。”
她們都是最了解季長生行事風格的人之一，但還是經常被季長生的效率刷新認知。
然後衝著病床上的嬴三世比了一根中指。
李嫦曦眨了眨眼，抿了抿紅唇，消化了一下金龍王提供的信息，然後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在睡覺？”
“玄都觀瑤光一脈弟子？你是瑤光一脈當代脈主？”
左若水：“……”
季長生看完之後，評價隻有一個：“好天真的男人。”
季長生掃了眼李嫦曦扔給他的水鏡錄像，每一枚水鏡上都貼了標簽，分彆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和嬴紅葉。
“李脈主？你怎麼會在這兒？”
“在嬴國風雨飄搖之際，老二你應當做到以國事為重，將你母後對你的養育之情先放在一邊。老三在國內人脈通天，紅葉在仙門廣交朋友。老二你背靠火種老臣，再交好老三和紅葉，父皇相信即便沒有我，你們兄弟齊心，也一定能夠讓嬴國恢複秩序，實現複興。”
“師姐，這是什麼？”
嬴紅葉第一次看到李嫦曦，嚇了一跳。
李嫦曦雙手捏印，在最短的時間內給金龍王柱子上布了九層幻術。
“季少主做事……雷厲風行，讓人敬畏。”
“左將軍，你說太上皇萬一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老婆兒子全死了怎麼辦？”
但同時也內心一鬆。
“最終，父皇決定布一個局，讓所有的亂臣賊子都跳出來，然後再將他們一網打儘。老二，父皇對你有極大的期許，而且你和火種老臣走的最近。為父知道，你母後過去這些年借助你，將手伸進了火種當中。但是火種是忠於嬴國的，父皇相信你肯定也是忠於嬴國的。
李嫦曦瞬間警惕起來，她發現有人在破壞她布置的幻境。
她看向嬴紅葉：“殿下……不，陛下，太上皇他恐怕不想皇後娘娘死。”
“總之，陛下想下一盤大棋，但季少主把棋盤給掀了……季少主您殺的人，和陛下想殺的人，根本不是一波人。”
左若水沉聲道：“太上皇被絕劍仙刺殺，身受重傷，不會再醒來了。”
不是很理解現在人族的路子。
季長生和嬴紅葉來到寢宮的時候，李嫦曦正在翻閱金龍王扔給他的東西。
李嫦曦果斷道：“沒事，挺好的，嬴國國泰民安，天下太平，你繼續打盹吧。我受玲瓏仙子之命，來嬴國行善積德。嬴國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幫你盯著的。”
“末將沒有多心。”
“陛下，季少主，末將已誅殺妖後。”
雖然金龍王當年確實和玉玲瓏打過照麵，信得過玄都觀的人，但是這也交的太爽快了。
可以信任金龍王的忠誠和修為，但不應該信任金龍王辦事的能力。
季長生道：“那是嬴三世的問題，讓他自己反省。隻殺蒼蠅，不殺老虎，嬴國的問題永遠解決不了。算了，我和你說這個乾嘛。我隻問你一件事——你能喚醒嬴三世？”
“怎麼了？”
“玲瓏仙子距離飛升，隻剩下最後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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