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罩不住,人心就會散。人心一旦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所以女媧娘娘願意親自出麵幫自己的好大兒把首秀做的更加完美。
但季長生沒有讓親愛的母親出麵。
“媽,我來媧皇宮,是來減輕您壓力的,不是來給您添麻煩的。”
季孝子時刻謹記,孝敬母親才是他的第一要務,除此之外無大事。
而且,他需要讓母親大人繼續加深對他的好感。
很顯然,母親依舊沒有百分之百意識到自己好大兒的行動力。
“您把事情交給我,然後看戲就成。如果說需要母親幫忙的話,那您多賜給我幾個蟠桃吧。”
女媧娘娘笑了:“這算什麼幫忙?媧皇宮的這些東西,你需要什麼隨便拿,我沒什麼需要的。”
季孝子再次意識到了媧皇宮少宮主的含金量。
世上果然隻有媽媽好。
以及,選擇真的比努力重要太多。
難怪玄都大法師出門能一身神裝。
抱一個已經逐漸不需要至寶的大腿,那種幸福感誰抱誰知道。
道祖顯然早就不在意外物了,先天至寶都可以派發給六聖。
大伯現在看起來也基本不在乎了,太極圖和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經常出現在玄都大法師手上。
母親好像也有這個趨勢。
真好。
“長生,你要蟠桃做什麼?你剛才吃的那個九千年的蟠桃還沒有完全消化呢。”
季長生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九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根本不是現在的季長生就可以消化的寶貝。
隻能說,母親讓自己的兒子提前享受了。
而且現在還在幫季長生消化蟠桃的效果。
母親的恩情大如天。
季長生十分感恩,解釋道:“媽,我不是自己吃,拿去送人。辦一個區區天蓬,還不值得我親自出麵。我留在媧皇宮為您儘孝就行了,天蓬那邊,交給其他人去辦。”
女媧娘娘有些恍惚。
這個自己送上門的孝順孩子,好像比她預期的還要能乾。
……
長生界。
曹子銘向丹青閣的師長們辭行。
以江士毅為首的丹青閣高層都十分奇怪。
“子銘,你著什麼急?你現在的實力距離飛升還早著呢,趕緊去閉關修煉才是正道。”
曹子銘的修煉天賦不算差,但也算不上好,到不了飛升成仙那一檔。
當然,大家都知道曹子銘是季長生的好友。
季長生現在變成了南極長生大帝,那曹子銘飛升很正常。
不過大家還是下意識認為肯定要等曹子銘渡劫境了,季長生再給曹子銘開後門。
唯有少數了解季長生的人,比如曹子銘,才知道肯定等不到那時候。
季快男哪有那種耐心。
曹子銘解釋道:“閣主,你以為長生師弟看重我,是因為我的實力嗎?”
江士毅無言以對。
“我修煉是沒有意義的,哪怕我修到了渡劫境,去了洪荒仙界也還是一個小角色。”
江士毅不解:“你不修到渡劫境,長生怎麼給你開後門?隻有渡劫境才能飛升,這是天條,長生剛飛升,也不可能為你去觸犯天條。”
曹子銘點頭道:“長生當然不至於剛飛升就為我去觸犯天條,但天條之上,還有特權。”
江士毅:“……”
“閣主,你有沒有聽說過蟠桃?”
江士毅的眼睛有點紅。
“六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霞舉飛升,長生不老。這是王母娘娘的特權,天條無法約束。”
曹子銘拿出了一枚。
季長生剛送來的。
玄都大法師把這個世界的掌控權送給了季長生,而季長生又身兼南極長生大帝的權柄,所以上下出入很自由。
他的離開,就像他和嬴紅葉說的一樣——如離!
天條之上,還有特權。
王母有。
天帝當然也有。
“閣主,長生讓我先上去。他的實力還未恢複,又離開了那麼久,神霄玉清府的原班人馬他信不過,所以還是更傾向於用我們這些熟悉的人。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閣主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江士毅嚴肅道:“千古文人俠客夢,肯將碧血寫丹青——不要忘記丹青閣弟子的立身之本,在洪荒仙界繼續弘揚浩然正氣。”
曹子銘的聲音也嚴肅起來:“弟子謹記閣主教誨,一定不忘初心。”
江士毅的語氣愈發嚴肅:“還有,給長生也帶句話——我很喜歡吃桃。”
曹子銘:“……”
“我對長生向來欣賞。”
曹子銘:“……”
“我比慕仙有用。”
“閣主,弟子先飛升了。”
江士毅看著麵前舉霞飛升的曹子銘,眼神中三分欣慰,三分期許,還有九十四分的羨慕。
從來沒有一刻讓江士毅感覺到,選擇比努力重要這麼多。
“幸好,我是真的很欣賞長生。”
季長生在這個世界破家滅門,殺人如麻,但讓他欣慰的是,丹青閣是受牽連最小的宗門,沒有之一。
他這位閣主,俯仰無愧天地。
“慕仙能飛升,子銘能飛升,我肯定比他們更有用。”
江士毅望天,喃喃自語:“我也想吃桃。”
……
淩霄殿。
昊天看著像死豬一樣趴在地上,已經徹底昏死過去的天蓬元帥,再看著匆匆趕來的紫薇大帝、梨花帶雨的嫦娥仙子,以及最重要的麵色鐵青的玄都大法師,感受到了深深的頭疼。
這尼瑪叫什麼事?
季長生不是才剛飛升嗎?
怎麼天蓬就著道了?
天蓬敢調戲嫦娥?
昊天但凡信一個字,他就是頭豬。
但他信不信不重要,事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怎麼收場。
他希望看到的是季長生和紫薇鬥的頭破血流。
目前看起來他的希望已經實現了一半。
可是正主季長生沒有出現,這個燙手山芋怎麼就落到他手中了呢?
他想和女媧娘娘一樣隔岸觀火看戲啊。
昊天看向紫薇,示意你自己解決,這事和我沒關係。
紫薇大帝看懂了昊天的意思,果斷開口:“天蓬向來不近女色,而且從未去過太陰星。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調戲嫦娥仙子。陛下,我懷疑天蓬是被暗算了,目的是挑起我和玄都大法師的矛盾。”
紫薇大帝雖未言明,但指向性十分明顯。
昊天看向玄都大法師。
您的意思呢?
要不要借坡下驢?
玄都大法師沒有說話。
反而是嫦娥抽泣著開口了:“星主是懷疑我用自身清白誣陷天蓬元帥嗎?”
紫薇大帝立刻道:“此事定然和嫦娥仙子無關,仙子和天蓬一樣都是受害者,真正應該被追究的是幕後真凶。”
嫦娥仙子下一句話,把紫薇大帝嚇出了一身冷汗:“能指使天蓬元帥的,不就是星主您嗎?”
紫薇大帝瞬間看向了玄都大法師。
幾個意思?
太清一脈要向我母親宣戰了?
他當然也不會相信天蓬元帥能色令智昏到調戲嫦娥,所以隻能認為嫦娥是在故意栽贓他。
但鬥姆元君一脈和太清一脈也沒有衝突啊。
太清謀的是道祖。
鬥姆謀的是天庭六禦權柄,最多謀的是女媧娘娘。
八竿子打不著的兩方,太清一脈為什麼要找他們的麻煩?
紫薇大帝不懂。
玄都大法師也沒有為他解惑,但是依舊保持了沉默。
這讓紫薇大帝鬆了一口氣。
看來不是玄都大法師的意思,是嫦娥自己想把黑鍋栽到天蓬頭上。
嫦娥為什麼要對付天蓬?她和季長生有聯係?
紫薇大帝從未得到過這方麵的情報,所以他不明白。
但既然確定不是玄都大法師的意思,他就不是特彆擔心。
左右天蓬元帥都是被冤枉的,區區一個嫦娥,能做出什麼精妙的局來。
天蓬沒做過的事情,有他作保,還能屈打成招不成?
紫薇大帝決定實事求是:“來的路上,我已經派人調查了這件事。仙子,天蓬之所以去太陰星,其實是受大法師的親傳弟子玲瓏仙子相邀。”
聽到紫薇大帝這樣說,玄都大法師的臉色更加鐵青了。
剛養大的女兒。
為了一個黃毛就敢這麼使喚他。
雖然也沒有欺騙他。
但還是很難受。
更難受的是,另一個他看著長大的侄女居然也開始秀操作。
他能怎麼辦?
他隻能把這兩個“女兒”都摘出來。
“娥,你閉嘴。”
“玲瓏在閉關,她隻是負責傳話,此事也與她無關。”
玄都大法師兩句話,摘出了兩個當事人。
但紫薇大帝並沒有生氣,反而愈發鬆了一口氣。
玄都大法師讓嫦娥閉嘴,就是玄都大法師的態度。
很顯然,玄都大法師並沒有要追究這件事情的意思。
那想搞死天蓬的就不是玄都,也可以確認不是太清一脈。
季長生居然行動這麼快,而且居然讓天蓬真的著了道。
紫薇大帝和昊天一樣,對此完全沒有預料。
好在區區一個季長生,縱有手段,也無實力,影響不了大局。
就在他腦海中剛產生這個想法,昊天身邊的卷簾將軍掀開簾子稟報道:“陛下,媧皇宮的青鸞姑娘帶著一個剛剛飛升的凡人請求覲見。”
之前女媧娘娘對青鸞說,讓她去找一下昊天,為季長生加辦一屆蟠桃宴,慶賀長生大帝的回歸,她會親自出席。
青鸞自然答應了下來,在媧皇宮給李歡顏拿了招妖幡後動的身,此時剛剛抵達天庭。
洪荒仙界的神聖先佛,大多壽命無儘,又有蟠桃等諸多延壽寶物,所以對時間並不在意。
聖人如此,下麵的神仙亦如此。
如果不是女媧娘娘把蟠桃宴的時間定在了三天後,青鸞敢在媧皇宮睡一個月再來天庭傳話。
聖人坐騎求見,昊天當然不敢怠慢。
“快請。”
南天門前。
曹子銘在醞釀稍後的說辭。
他請教了季長生他應該如何應對。
季長生說的是:“天蓬元帥和域外天魔勾結,意圖禍亂天庭。天蓬元帥府邸第二棵樹下,有天蓬和羅睺勾結的證據。曹師兄,你在下麵怎麼做的,在天上一樣還是怎麼做,不必緊張。”
於是曹子銘瞬間放鬆下來。
天上人間,不過如此,也沒區彆啊。
同一時間。
羅睺手下的計都魔王憑借心魔無形無質無視時空的特殊能力,穿越了天庭重重禁製,把東西埋好放在天蓬元帥府邸第二棵樹下,然後好奇的線上詢問了一下季長生:“帝君為何非要把證據放在天蓬府邸的第二棵樹下?”
季長生回複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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