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
當這個稱呼出現的時候,羽毛筆明顯感覺到了一陣又一陣的窒息和心悸,她望著這個和林恩長得一模一樣的古老存在,事實上她對他的了解依然少的可憐,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都不確定他把她帶在身邊的真正原因。
她隻從隻言片語當中知道,他的存在可能遠比這個世界還要古老。
而那或許可能追溯到這一代又一代的無數個紀元之前。
甚至可能。
和頭頂的那片混亂色彩是同一個時代的可怕存在。
神王這兩個字她其實並不陌生,因為在她還沒有墜入地獄之前,在她們所在的那個破碎世界當中,就有“神王”這個稱呼的概念,但那大部分都隻存在於那古老的典籍當中,至少在她所存在的這個時代當中,神王已是連他們都模糊地無法窺探的一種概念。
而他到底是……
那個少年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那古井無波的雙眼當中,靜靜地倒映著那個老者。
他開口了,語氣依舊是毫無波動。
“時間已經證明了他的錯誤,他把這個腐敗的夢境又往後延續了無數年,但這也隻是推後了終焉的降臨,到頭來依然什麼都無法改變。”
“等祂睜開眼的那一刻,一切又會重新開始。”
“而他現在所出現的問題,已經證明了他當時那個選擇的錯誤,他本應該把這一切交給我,而不是徒勞的掙紮。”
他說完了。
黑暗的水麵平靜無波。
那個老者睜開了那雙混沌而蒼老的雙眼,望著自己這個曾經的主人。
“可是我們都不想死,神王陛下。”
“即便是曾經掌控死亡的我,也不想選擇死亡,我們也更無權決定這億萬萬生靈的未來,您也不能因為您個人的選擇,就讓這無數時代的生靈來為您陪葬,您毫無共情。”
那個少年古井無波地注視著他。
他隻是無悲無喜。
“我曾有過共情,我曾和每個時代的生靈都成為過最親密的戰友,他們有的是我的愛人,有的是我的親人,學生,朋友。”
“但那又如何呢,當我一次次睜開雙眼,我隻為我們感覺到可悲。”
“因為至少我還知道這是一個輪回,而他們,甚至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我們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嗡——
一瞬間。
整個水麵都在那初誕者之力的狂湧中翻湧而起,空間也在劇顫中恐懼。
因為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才是初誕者之力最強的動用者,那除了他之外再無他人,因為這本就是他研究了無數世代的本不應該存在的偉大力量。
他再沒有說話。
與他的交談,也隻不過是因為他們是曾經的摯友。
因為他陪他走過一個又一個時代。
但現在已經毫無意義了。
“神王陛下。”
那個蒼老的身影在狂湧的浪濤當中沉浮,他那火山岩一般層疊的雙眼滿是混沌,而在那混沌中又帶著那麼一絲的蒼涼和心酸。
“回去吧,這個時代已經不再是您的主場,您也已經不再是曾經那位掌控萬物的全知者。”
“就算您收集完了您所有的殘魂之後又能如何呢?”
“這毫無意義。”
那個少年睜開了雙眼,道:
“不,因為我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因為我比你們更了解你們自己。”
"你們想讓那個孩子當那個信使,而我也可以做同樣的事情。"
“你們想讓他蘇醒來阻止這主宇宙的終焉,我也可以讓他殺死自己來終結這個輪回,因為我們都可以影響他的思維,不是嗎?”
……
轟隆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