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那個八音盒對麵的荒原儘頭,卻是一片仿佛剛剛遭遇了隕石襲擊的混亂的巨坑。
灰塵滾滾。
隱約地似乎能夠聽到狂亂的嘶吼與瘋狂而惡毒的獰笑。
“差不多了。”
一個沉沉的聲音響起。
伴隨著八音盒周圍的空間的扭曲,一個黑白的一半臉在哭一半臉在笑的小醜猛地衝扭曲的空間當中浮現了出來。
它的半邊的身體幾乎破碎,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內部破碎的齒輪和血肉。
那個小醜嬉笑著,輕輕一躍便落在了那個扛著屠刀的豬頭怪的肩膀之上,抓著自己破碎的半邊身體,道:
“真的難纏啊,嘻嘻嘻,果然是不愧泰坦,就算是隻剩下一個腦袋,居然也強到了這種地步,真的差一點就被殺了,嘻嘻哈。”
那個豬頭屠夫淡漠地伸出手,抓過了那個八音盒,緩緩地將它扣合。
而隨著八音盒的關閉。
荒野當中輕快的音樂也是戛然而止。
那被激發出來的強烈的詛咒波動,也隨之慢慢地消隱了下去。
那個豬頭屠夫轉頭,眺望向了詛咒之城的方向,抬頭道:
“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相信在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他能夠更深地認識到自己,外物猶有儘時,唯有自己的強大方是永恒。”
他肩膀上的那個獰笑小醜微微轉頭,抓著他的一根鬢刺,道:
“你就真不怕他被萬機之神殺掉?要知道,他敢賭那麼一下,就是算準了那三個泰坦會在恰當的時間出現來鎮場子,而咱們的這次乾擾,可是逼的他把所有的底牌都抖出來了啊。”
豬頭屠夫閉眼,道:
“但我們必須要這麼做。”
“因為隨著他經驗和力量的逐步積累,他掌控局麵的能力也隻會變得越來越強,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現在,因為我們沒有被他算在其中,他就立刻就陷入了被動,甚至不得不拚命以對,而這還僅僅是我們。”
他抬起頭,眺望著籠罩著天空的那濃濃的黑霧。
“而如果麵對的是那片災厄的話,這一次失算,就意味著滿盤皆輸,再無重來的機會。”
所以必須要打破他對局勢的掌控。
讓他不得不每次行動時,都精準地考慮到可能遇到的任何意外的發生。
讓他對未知。
長久地保持敬畏。
而也隻有這樣,才能夠真正地成長。
那個獰笑小醜歪頭,戲謔道:
“這是你的經驗?”
那個豬頭屠夫淡漠地轉頭,大步地向著遠處濃重的黑霧走去,道:
“這是他自己的經驗。”
……
詛咒之城外,夜醫據點。
時間緩緩地流逝。
林恩靜靜地躺在病床之上,閉著眼睛,在被夜醫們灌了幾百瓶藥劑之後,他的臉色也變得異常的紅潤,生機勃勃。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左手突然微微地動彈了一下。
然後朦朧地抬了起來,手心露出了一顆虎牙,無名指撓了撓手掌,發出了一聲迷糊的聲音。
“啊嘞,腦袋……咱們這是在哪裡呀?”
左左隻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在心靈抑製的波動壓製下來的那一刻,她的意識就變得一片空白,至於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
她隻是隱約地似乎記得,她和自己的大腦袋被拉入了一個到處都是光點和線條的網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