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
林恩終於是搖頭。
“但我確信我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因為後來艾雯爵士告訴我，他說我一直到黑夜城，我的手裡都抓著這朵……”
他從係統空間當中摸出了那麼白色的小花。
它被拿出來時，就像是恬靜的月光一樣，柔和地盛開著，美的不像是地獄當中的產物。
【月兒蘭。】
“你也知道它？”
羽毛筆久久注視著麵前那朵盛開的小花，目光顫動。
【這讓我想起了我還是命運神時的一些傳說，那個傳說很古老，但是卻在我們的世界流傳甚廣，而在那個傳說裡，月兒蘭是不會枯萎的，它會一直盛開，因為如果枯萎的話，那它所等的那個人回來就找不到它了……】
林恩怔怔地。
“這寓意著什麼嗎？”
但羽毛筆卻是罕見地搖了搖筆。
【不，這不是寓意，我們的世界是不存在傳說的，因為所有所謂的傳說都是真的，它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磨損到讓我們這些後世的神都無法看到它要講的那個故事，但曾經至少在幾個世代前，這個故事肯定格外地清晰。】
她所說的世代。
是隻宇宙的一個紀元，由新生到大清洗結束所橫跨的無數年。
林恩皺眉，道：
“所以你覺得，這朵月兒蘭，會是你們傳說中的那一朵？”
【我不知道。】
或者說。
沒有人會知道，隻是它出現在地獄當中，真的太過的巧合。
因為地獄當中是沒有月兒蘭的。
【但無論怎麼說，在可以確定尋找你的是那片災厄之後，那你就必須為自己規劃未來的軌跡了。】
羽毛筆沉默地寫著。
【第一，在你已經在主宇宙當中被注視到一次之後，那主宇宙對你來說已經是絕對的不安全了，甚至你隻是出去一次，都很有可能被那片災厄找到。】
【第二，你還要帶著他們與地獄為敵嗎？因為就算最終你真的能夠帶著他們逃出地獄，結果恐怕隻會比你料想的更加恐怖。】
【第三，地獄還是你的敵人嗎？】
她寫的這幾句話一針見血。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眼中也閃過一瞬的迷茫。
因為是啊。
現在又算是什麼呢？
他在與地獄為敵，地獄卻在保護他，他們都想要回到主宇宙，但主宇宙對他們來說卻是更大的煉獄。
你又該怎麼選擇呢？
但林恩眼中的那一絲迷茫很快就消失殆儘，因為他從來就不是那種會被困擾的人。
他扶了扶單片眼鏡，重新露出了微笑，道：
“我不知道地獄的目的，我也不知道那片災厄在尋求什麼，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凡人，我還想不到那麼遠，我也不想想。”
他用力地伸展了自己的機械臂，就像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我啊。”
“就是要帶著我的朋友們離開這裡，就是要讓大家都回家，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如果我去了主宇宙真的會引動那片災厄的話……”
“那我大不了就不出去了唄。”
羽毛筆怔怔地望著對麵的林恩。
他的表情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