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未等張弛打電話組織人脈關係帶起這次事件的節奏,一個電話忽然打了過來,是他平時合作得挺不錯的一個記者。
“張教授,你儘快登錄一下圍脖,秦克你,向你發起質疑與挑戰了!”
張弛心裡一個咯噔,秦克那家夥,向我發起挑戰了?
對於秦克這個全國著名的數學學神,張弛還是有些忌憚的,雖然秦克在數學界的根基很淺,但背景很深厚,清木學派的邱老先生就很看重這小子,王派的王衡老院士更是將之收為關門弟子,而且秦克手裡還有陳省身數學獎、數學突破獎、柯爾數論獎,正是風頭最勁之時,實在不容輕視。
何況在網上,秦克的粉絲眾多,已超過八千萬了,在整個夏國數學界無人能及,張弛也不過一千萬左右的粉絲,而且大半都是買來的僵屍粉,與秦克這樣八千萬都是活粉的網絡大伽,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張弛顧不上細問情況,趕緊用手機打開圍脖,果然看到有一條最新的他的消息就是秦克的“戰無不克”發來的。
“張弛教授張弛有道,久問你在數學界的大名,最近拜讀了據說是您原創的一篇有關拓撲循環同調的論文,感覺寫得非常不錯,讓我對你的學術水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把你所有發表過的論文,包括掛通訊作者與掛第一作者、獨立作者的論文,全都找出來了拜讀了一遍,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見以下圖表。”
“圖表.jpg”
“經過我的統計,張弛教授不愧是數學界的大師,近三十年來一共發表了96篇論文,其中前二十年平均一年一到兩篇,近十年來一共發表了70多篇,平均每年7篇以上,可謂是高產作者。而且作為指導的通訊作者占比隻有10左右,絕大多數是與你的學生並列一作,但其中獨立作者的論文,近十年來隻有一篇,那就是最近的有關拓撲循環同調的論文。”
“而我分析了所有你掛名一作的論文,無一不是相對比較優秀的論文,而相對較差的論文,都是掛通訊作者。”
“按此推斷,你應該是夏國論文最高產的數學家之一了。不過讓我費解的是,經過我的研究,發現你絕大多數掛名一作的論文,從中體現出來的數學思維與數學方法千差萬彆,豐富至極,而且相近時間發表的論文,對於類似的問題,居然用了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數學方法來解決,難道張弛教授已博學到集無數數學家的數學思維於一身、各種數學方法信手拈來的地步?”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畢竟數學思維就像字跡,哪怕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都各有風格,不可能同時兼容數十種風格且無一重複的。那張弛教授是怎麼做到的呢?”
“為了解開這個謎團,我和寧同學一起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將上述所有論文重新細讀了一遍,又有了驚人的發現。所有張弛教授掛了並列一作的論文,剔除掉張弛教授的名字後,隻以另外的一作名字進行統計,便能看到數學思維的連貫性與一致性了。”
“於是我大膽地做了個推測。所有並列一作的論文,其實張弛教授都隻是很純粹地掛個名,對內容並無實質的貢獻,連通訊作者的指導作用都沒起到,所以體現不出張弛教授的數學思維方式也就不足為奇了。”
“為此我和寧同學又進行了詳細的分析,發現張馳教授作為獨立作者的論文,在十多年前的多數論文裡,還能找到清晰統一的數學思維脈絡,但近十年來的論文,再無一絲一毫的影子,哦,最新一篇,有著作權爭議的有關拓撲循環同調論文倒是例外,因為後麵10左右的內容,與你十多年前的數學思維一脈相承,都是那樣的保守而囉嗦。”
“以下是我標記出來的,應該是張弛教授自己完成的論文標題內容,至於其餘未標記的……嗬嗬。”
“圖表2.jpg”
“這些都隻是我和寧同學的猜測,歡迎張弛教授隨時來辯駁對質。雖然我和寧同學都隻是數學界的新人,甚至連本科學曆都沒拿到,不過手裡有幾塊國內外的數學獎牌,應該還是有點資格與你進行平等的學術交流。”
“當然,我們更想與你交流一下最新的那篇有關拓撲循環同調的論文。據我對陳立成教授十幾篇論文進行過的數學思維分析,你這篇論文的90內容,與陳立成教授的數學思維一致,而陳立成教授的同名論文,則100是符合他的數學思維。是否可以請張弛教授解釋一下當中緣由?”
“如果你覺得我在胡說八道,那我還有一個新的提議,今天下午15:00,我會在b站進行直播,現場給所有人分析上述的結論,希望張弛教授能到我的直播間,當麵指教。區區不才,也對拓撲循環同調有比較深的研究,若是張弛教授真是獨力完成這樣高質量的論文,相信我們一定進行愉快而深入的學術交流。若是張弛教授不敢出現,那未免讓人誤會你前些天聲討陳立成教授的舉動,是一種色厲內荏、做賊心虛的惡人先告狀了。”
這條圍脖發布時間是早上九點,現在是早上十點多,一個多小時裡,評論數已破萬。
張弛看得臉色鐵青,後背全是冷汗。
因為他赫然發現,秦克所指出來是他原創獨著的論文的,居然無一錯漏,而強行拿了學生的論文來掛一作,或者掛並列一作的論文,全都被排除在外!
這個秦克,居然能從近百篇論文裡清晰而精準地把握出不同的數學思維脈絡,這……這是個什麼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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