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筠從房間下樓,來到奧林匹克競賽中心酒店的大堂時,外麵是呼嘯的北風,大片的雪花被裹夾著迎麵打在玻璃窗上,嗶卟作響。
寧青筠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不由緊了緊係著的純白色圍巾。
從窗外放眼望去,儘是皚皚白雪,天地間仿佛被白色所覆蓋,讓人想起那句著名的“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壯麗詩句。
京城的冬天比起遠州更冷得多,今天的氣溫更是隻有7攝氏度,連日來的風雪沒有停歇的跡象,甚至使得徐教練都擔心起明天的國際航班會不會延誤或者取消。
這樣惡劣的天氣,秦小克居然還想帶自己外出?
寧青筠正嗬著小手想著這事時,秦克已折返回來了,然後握著她柔嫩的小手,一起塞入羽絨的衣袋裡,笑道:“咱們走吧,車子到了。”
寧青筠抬頭望去,果然見到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緩緩駛到了酒店的大門前。
秦克拉著她快步走出大門,飛快地鑽了車裡,關上車門。
寧青筠忍不住好奇地問:“秦小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啦?”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秦克笑著對麵前的司機道:“司機叔叔,你可彆把我們拐到郊野打劫啊,我們身上沒錢的。”
司機是個板著臉不愛說話的中年人,聽了秦克的話也不由菀爾一笑,踩動油門,驅動汽車駛入風雪中,穩穩前行。
外麵的風雪本來就大,這小轎車的後排車窗似乎也是特製的,黑漆漆的透光性很差,估計從外麵都看不清裡麵有沒有坐人,而坐在裡麵的人,也會感覺光線有些暗。
這樣古怪的轎車,如果不是秦克帶她上來的,寧青筠指不定都會害怕了。
現在她隻是信任地握著秦克的手,同時細心地留意到這個司機開車非常穩,從不急加速急刹車。
寧青筠之前坐過爺爺派來接她的車,基本上也是這樣。
也就是說,這車、這司機,平時都是接送重要人物的。
秦克怎能安排得了這樣的車來接送兩人?
可估計問這秦小克,他也不會老實回答,難道是什麼生日驚喜嗎?
少女正想著,忽然感覺秀發的發梢被人輕輕地卷弄著玩,她不由轉過頭,果然看到秦克正拿她長長的發絲卷到自己的手指上玩,而且玩得不亦樂乎。
這家夥,能不能彆這麼幼稚,頭發有什麼好玩的呀?真是的……難怪書裡說,男生不管多大,總會一顆未長大的童心。
寧青筠咬著紅唇瞪了他一眼,秦克卻回了個口型,無聲地說:“你今天特彆漂亮。”
雖然光線較暗,但這樣的口型還是能看得清楚的,寧青筠如白瓷般漂亮的小臉頓時泛起一抹緋紅,嘴角泛起羞羞的笑意,低下了頭。
事實上她今天確實是按秦克的強烈要求用心打扮過了,原本驕傲地高高紮起的單馬尾已解開了,烏黑柔順、幾乎能垂到纖腰的發絲在昏暗的環境中依然泛著黑亮的光澤。
這時因為秦克撥弄著她的秀發玩,少女的青絲一半散在身後,一半散在身前,掩擋著少女起伏的青澀。
黑色的保暖緊身毛衣勾勒著少女曼妙的身姿,純白色的長裙素雅大方,還上麵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係在領口,將少女那清純而精致、出水芙蓉般的氣質展現得淋漓儘致。
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實在是有著對美的敏銳觸感,明明沒任何的化妝,但這樣適當到極點的服飾,配上她那原本就白皙過人的如玉肌膚、黑亮清澈的丹鳳眼、微微翹起的長睫毛、精致漂亮的小鼻子,以及紅潤粉嫩的雙唇,讓原本就美得過份的寧青筠,散發著動人心魄的魅力。
鼻尖裡縈繞著有如青檸般好聞的少女體香,再看看少女羞澀地低垂下視線的可愛樣子,秦克不由笑了,伸手摟住她細細的纖腰,順勢在她光淨額上親了親,用僅可兩人聽到的聲音道:“學委,十八歲生日快樂。”
“學委”的稱呼,一下子讓寧青筠想起了去年的生日,同樣的暴風雪,那個站在兩個雪人中間,渾身都被雪花染白的傻瓜。
也正是那一天,讓她發現自己已真真正正地喜歡上這個壞家夥,並義無反顧地將他刻到心裡,成為接下來生命歲月裡的“唯一”。
一年過去了,這家夥看自己的目光比以往還要多了幾分愛意,滿滿的都是她的影子。而回首這一年來,自己身邊幾乎都有他在陪伴,讓自己再也沒有了寂寞的孤獨,連枯燥艱苦的學習,也變得五光十色起來。
回想著這些往事,寧青筠的眸子不知不覺間便泛起離迷的光澤,她伸出小手,握緊了秦克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