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到現代幾何學,那就必須重點提及兩位偉大的得國籍數學大師,一位是黎曼,一位是他的老師高斯,這兩位都可以稱得上是“數學之神”的數學大師毫無疑問是現代幾何學的奠基人。
高斯最先對曲麵和投影理論進行了深入的研究,這些研究成為了微分幾何的重要理論基礎。
黎曼將之發揚光大,並在老師的研究基礎上開拓創新,最終寫出了題為《論作為幾何學基礎的假設》的論文。該論文於1854年發表了,宣布了“黎曼幾何”的正式創立,開創了幾何學的一片新的廣闊領域,從此歐氏幾何歐幾裡得幾何)、羅氏幾何羅巴切夫斯基幾何)、黎曼幾何三足鼎立。
而後兩者,對現代物理學、天文學以及人類宇宙時空理論的變革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尤其是黎曼幾何,因為它可以用來描述高斯曲率為正的曲麵,使得它在物理學和微分流形領域大放異彩,也成為了愛因斯坦提出廣義相對論的數學基礎,愛因斯坦主要用它來描述時空曲率和引力的關係。
而黎曼幾何對於數學來說也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正是黎曼提出了幾何、分析、數學物理三者結合,才形成了現代幾何學。
這裡提及黎曼幾何,主要是因為黎曼提出的“黎曼曲麵”這個抽象概念,可以將所有自然存在的光滑二維曲麵都描述為黎曼曲麵,而粒子物理裡的“弦理論”當中的“弦”在振動中掃出來的,就是一張二維曲麵。這種二維曲麵已被證實存在一種全純函數賦予的結構,也即共形幾何——這也成了現代弦理論裡比較重要的“共形場論”理論延生的依據。
尤其是隨著現代粒子物理理論的發展,微觀粒子實驗所需要的能量越來越大,已無法通過當前的實驗條件來論證,隻能求助於數學,尤其是幾何學,以期從數學理論上證明其成立。
粒子物理理論的幾何化是大勢所趨,弦理論的數學基礎,也大部分都集中到幾何學上。比如想解決連續的統一場中實現規範場的離散的幾何量子化和拓撲化的問題,就必須進一步擴充完善當前的幾何學。
秦克在“應用弦理論來控製放射性元素的‘衰變隨機事件’”課題組裡挑起大梁,專注於幾何方向,並建立了以代數幾何為基礎的“新幾何學”,也是基於這個原因。
——想應用弦理論來控製放射性元素的“衰變隨機事件”,光靠高能實驗是無法提供足夠的數據支撐的,隻能依賴於幾何學的創新與發展。
愛德華·威滕對此深表認同,他認為理論物理最終會融入幾何拓撲的熔爐中成為一體,理論物理的未來就是新幾何,幾何學在未來將統一相對論與量子力學,為此他一直全力配合秦克完善這個“新幾何學”。
在這九個多月裡,不隻是秦克取得了頗大的進展,威滕教授在代數的群論、李群、李代數、代數拓撲學、環論,以及黎曼幾何的整合上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同樣的,老陶在概率論、幾何概率論、模糊數學、突變理論的整合,寧青筠在數論、偏微分方程的整合上,同樣成績斐然。
正是有著這些同伴們的共同努力,共同澆灌,秦克的“新幾何學”才最終從代數幾何學中成功地生根發芽,茁壯成長,體係越來越完善。
而在秦克的構思裡,“新幾何學”將會作為核心,溝通連接代數學、數論、概率論、數學分析、拓撲學等科目,最終形成數學大一統初步理論框架,所以作為第一步,形成一個體係較完善、邏輯自洽的“新幾何學”至關重要。
隻是這個“新幾何學”的體係太過龐大,如何化繁為簡,以最本源的“線”將各個知識點串起來,困難重重,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哪怕強如秦克,也覺得有點吃力。
幸而現在又得到了法爾廷斯、德利涅等頂級數學大師的協助,秦克已看到了“新幾何學”誕生的成功曙光了。
而法爾廷斯、德利涅等人也完全沉迷於這樣對數學的純粹追求與探索中,原本隻計劃留下一周,但發現時間不夠,又決定再多住一周。
隻是法爾廷斯和德利涅打電話回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申請延長假期時,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什麼?建議我們儘快回去米國?”
電話那邊的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現任院長彼得·哥達德老先生有些無奈道:“隻是來自於我個人的建議。現在米國學術界裡不少人聽聞你們在夏國協助秦克院士完善他的數學大一統理論的事,已公開提出了抗議。”
“抗議?”法爾廷斯感覺不可思議:“秦院士進行著的課題研究,無論是數學大一統還是放射性元素的無害化,一旦取得成果,都將會極大地造福人類、推動人類文明的進步,我和皮埃爾都以能為之出一份力而感覺榮幸和自豪!誰會抗議,誰敢抗議?”
彼得·哥達德老先生壓低聲音道:
“格爾德,你也知道,因為暴雨災害應對失誤,前段時間米國氣象中心的主任希斯邁·鮑爾森連同十幾名研究員已引咎辭職,新上任的主任是科裡·費利克斯。這人對於東方國家一向不太友好,這次公開發表演說,認為是夏國的秦克院士明明掌握了能惠及全世界的極端氣候災害預測模型,卻惘顧道義,不肯與米國氣象中心共享,致使米國民眾蒙受了本次巨大的損失……”
“這不是一派胡言嗎?”法爾廷斯毫不客氣地怒斥道:
“米國氣象中心又沒與夏國合作,人家憑什麼將辛苦研究出來的成果白白共享給你?這不是強盜邏輯嗎?而且我記得夏國這邊的流體力學實驗室也沒說拒絕技術援助吧?隻是回複是預測模型未針對米國本地的情況進行過優化,無法保證預測的準確率,是米國這邊的氣象中心不肯開放數據權限,也不肯提供對等的技術交換條件,而是選擇了高傲地自主研究,才最終導致了本國的暴雨災害應對失誤問題!”
彼得·哥達德老先生歎了口氣:“雖然我、以及許多人都是和伱一樣的想法,但現在的情況確實有點麻煩。這次夏國與歐洲那邊的損失遠小於我們國家,科裡·費利克斯新上任,米國氣象中心名譽掃地,現在還被人各種謾罵,他總得找些理由來轉移國內民眾的怨氣。現在有近千萬民眾還流離失所,光是希斯邁·鮑爾森等人的辭職沒法子平息這股怒氣與怨氣,所以他拋出的這個強盜邏輯有些效果的。”
說到這裡,彼得·哥達德老先生語帶無奈:“在米國學術界科研界裡,就有不少眼紅與敵視秦克院士夫妻倆的人積極響應,有部分科研組織甚至叫囂,如果秦克院士這邊不公布他們的氣象災害預測模型,米國就應該拒絕與夏國進行一切科研合作……”
聽到這裡,連好脾氣的德利涅都忍不住皺起眉頭罵了句:“簡直是顛倒黑白式的胡鬨!”
“是啊,我們都知道是胡鬨,但蒙受了損失、失去了家園的民眾們找不到情緒的宣泄口,不少人都被科裡·費利克斯煽動起來了,加上米國這邊有幾十家小媒體在推波助瀾了造謠滋事,總之情況變得有些複雜了。”
彼得·哥達德老先生說到這裡,頭痛地揉了揉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