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思路出現的其實並不容易,並非隻是這麼一會的功夫得來,而是一個長期形成的結果。
最開始起源於他的第一篇外刊論文《炎症條件下,一種gpcr在細胞免疫功能調節的作用》。
這是他第一次開始涉足免疫學的領域。
隨後啟發於某次機緣巧合下,他又到受到來自金陵大學蘇長清院長一席話的啟發。
“抗病毒基因育種大有可為!”
然後壯大於“依米”項目的出現,他擔任項目負責人的過程中,在植物病理學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走出了迄今為止漫漫學術路上最為堅實的一步。
最後,才終於誕生出了這個思路和想法。
他終於還是暫時放下純粹遺傳育種去追求作物高產的道路。
這條路已經有太多先驅者做出了全世界都為之矚目的成就。
他就算中途加入,能夠做出的貢獻也極其有限。
高產也隻是達到他原先目的的一種最為直觀的方式,在轉基因諱莫如深的如今,遺傳育種並非隻能通過雜交育種來實現。
一路走來,他的視野不斷變得開闊,知識不斷變得豐厚,在不斷成長的同時,他也時常進行著自我辯證。
那是彆人的道路,沿著被人走過的路確實好走,但也同樣限製住了這條路上的人,不再關心前路,不再另辟蹊徑,不再披荊斬棘。
從開始的蹣跚學步到如今的步步為營,陸時羨堅實地走出了自己的每一步。
時至今日,他終於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那條路。
那裡荊棘遍布雖然舉步維艱,但隻要一步步走出來,便是通天坦途。
從此天大地大,都可去得。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陸時羨項目的秘密終於還是紙包不住火一般被人知曉。
倒不是被團隊裡的成員泄露出去,而是項目組借用了太多來自植物病理實驗室的器材。
但陸時羨也知道,這也沒辦法,這種橫跨乾細胞、免疫學、植物遺傳育種等多種研究方向,光靠通用實驗室裡的研究儀器能做的極其有限。
耶魯大學植物病理實驗室的主任詹姆斯·庫克教授甚至親自上門拜訪。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陸時羨非常自然的在辦公室裡接見了這位教授。
說起來,他對這位庫裡教授還印象頗深。
當時給陸時羨發來博士後進站邀請函的就有他的身影,隻不過他最後選擇了莫蒂。
隨後,就算他已經入職植物遺傳實驗室,庫克教授依然沒有放棄地邀請他加入。
事實上,他也有過猶豫。
這位庫裡教授說起來並不簡單,曾因為在植物病理學和微生物土壤中的開創性發現,獲得過2011年沃爾夫農學獎。
在諾貝爾獎隻有化學、物理、和平、生理學和醫學以及文學的情況下,純粹的農學其實很難跟化學、物理或是生物聯係在一起,更提不上文學。
於是被稱為“諾貝爾獎風向標”的沃爾夫農學獎無疑就已經成為了農學領域的最高獎,儘管有時它會和世界糧食獎產生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