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白天看人體結構與功能學、正常人體形態學,晚上看胚胎學、解剖學、生理學等等內容。
最後終於迎來了博士後出站的日子。
“陸,恭喜你!今天過去後,你將正式加盟耶魯大學。”莫蒂站在旁邊一邊祝賀他,一邊唏噓不已。
他說的話並無問題。
博士後研究人員雖然享受設站所在地正式職工的待遇,但說到底他們還是在站期間具有流動性質的科研人員。
既然有流動性,就意味著不穩定。
“對於你離開植物遺傳實驗室,我感到很遺憾。至今我還記得在麵試的時候,你那獨特不同的回答。”
“你說你能夠很快適應跨學科知識融合的需要,並且更快地將其運用到研究工作中去。”
“現在看來,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相信你能很快適應那邊的研究工作。”
聽到莫蒂的感慨,陸時羨也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
“離開並不意味著離彆,我依然在耶魯任職,相信未來我們還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
和莫蒂道彆後,陸時羨準備收拾東西來到自己的下一站。
當然,他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為庫裡教授送彆。
當然,這個送彆指的並非最後一程。
庫裡教授親自參與到陸時羨的項目裡,心中對於頂級科研成果的執念減弱了許多。
同時由於年事已高,在從事科研工作中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於是向耶魯提出了退休申請。
耶魯雖然儘力挽留,但最終還是選擇遵循這位老人的意見。
科研工作者的退休年限並不固定,但都一般遠高於正常人水準。
很多頂級科學家八九十歲還活躍在科研一線。
作為沃爾夫農學獎得主,也作為病理學領域的學術權威,耶魯還是專門為他舉辦了一個特殊的送彆儀式。
根據庫裡的個人要求,儀式不算盛大,但絕對夠真摯,邀請的都是他熟識的人物。
庫裡作為今天事件的主人公難得深情了一把,說起了小作文。
“耶魯是我同時收獲事業成功和美好愛情的地方,在這裡的十八年裡,我早已經深深愛上這個地方。“
“從今天開始,我將回到故鄉養老,但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不會忘記,這裡也是我的第二個家鄉。”
“各位,雖然我本人的研究生涯在這裡走向尾聲,我仍然會在遠方關注著你們。”
“我一直認為,科學研究的魅力一定是讓這個世界更美麗。”
“願智慧與好運眷顧你們!”
不得不說,庫裡這些話說到了很多人的心坎裡。
然後所有人開始一個個排著隊和他來了一個擁抱。
陸時羨也不例外。
最後的最後,看著庫裡頭發花白、步態蹣跚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裡。
陸時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歲月靜好無聲,隻是彆離。
回去的路上,陸時羨忽然想起什麼,對著旁邊的羅斯曼問道“聽說普林斯頓告彆儀式的致敬方式是每個人上前為他獻上一支鋼筆。”
“所以我們耶魯的傳統隻是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