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說:“你剛說皇室每年的經費,這又是什麼?”
劉驍說:“今後皇家和國家要分開算賬,皇家的固定資產保持不變,戶部每年撥一筆專款用於皇家各項開銷,僅限於皇帝一脈,親王以下,乃至八旗,以後國家都不再發放俸祿,總之一句話,鐵杆莊稼不存在了。”
藍焱說:“這是好事啊皇上,八旗養了太多閒人懶人,以後都砍了,自謀出路去,能給國家節約不少錢糧。”
光緒歎道:“祖宗的根基全給破了,朕死後如何有顏麵見列祖列宗。”
劉驍說:“皇上你這話就太自謙了,按臣說的辦,等您百年之後,九泉之下即便是麵對聖祖爺,那也是有底氣,腰杆硬的,把大清從垂垂暮年變成舉世強國,這功業誰能匹敵。”
話說的這份上,光緒還能說什麼,反對麼,反對又沒用,難道讓侍衛把這兩人拉出午門砍了麼,自家的侍衛隻有腰刀,人家帶的兵都背著駁殼槍呢。
光緒是被慈禧pua慣了的,如今隻是換了人pua而已,所以接受起來沒那麼難,相反對於這些極其違背祖宗規矩的做法,他反而有一種受虐狂挨鞭子時的快感,他甚至在幻想,親爸爸聽到這一切時的表情,會不會被這倆貨氣到中風,那倒是一樁美事哩。
“如果皇上沒彆的意見,臣就去擬電文了,通電全國,震驚全球,我敢肯定,皇上一定會得到萬民擁戴的。”劉驍說完,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昨兒個交泰殿上鎖,臣又不敢夜闖宮禁,就把鎖砸了,寶璽臣暫且幫皇上保管著,絕對不亂蓋。”
光緒淒然一笑:“朕相信你。”
劉驍勾勾手:“張總管,你出來一下,本公和你嘮個嗑。”
小德張看看光緒,光緒麵無表情,他隻好哆哆嗦嗦出去,劉驍在養心殿外麵和他談笑風生:“張總管,你知道我擔著什麼職務麼?”
“回大人的話,大人是奉恩鎮國公,是禦前大臣,領侍衛內大臣。”
劉驍說:“嘖,張總管記得清楚,領侍衛內大臣的職責範圍你知道不?”
小德張點點頭。
劉驍說:“大內這些侍衛,都歸我管,皇上的安全,也是我負責的,你在皇帝身邊伺候,責任重大,馬虎不得,以後你對我負責,皇上每天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吃什麼飯,晚上在哪個宮睡覺,你統計一下,形成文字報給我。”
小德張快哭了,正大光明往皇上身邊安插釘子啊,他隻能虛以為蛇,點頭如搗蒜。
“張公公是聰明人,知道孰輕孰重。”劉驍似笑非笑,“知道我在哪兒辦公麼,從養心殿到西苑,一刻鐘怕是到不了,我給你三刻鐘,我下回再找你,三刻鐘不到,你就去戲班子唱武生吧。”
小德張跪下磕頭請罪,劉驍揚長而去,出了宮門與藍焱上馬並轡而行,這是兩人享受的待遇,紫禁城騎馬加紫韁,就是這麼豪橫。
“納蘭兄,廢除科舉也一並做了吧。”劉驍說,“難題不要留給後人。”
“就依你。”納蘭說。
養心殿,光緒回過味來,肝腸寸斷,做皇帝憋屈成這樣的不多,他需要發泄,讓小德張備步輦去找那倆貴人。
兩位貴人住在西宮,皇上為了表示自己日理萬機,是個不近女色的明君,已經好幾天沒去了,今天一進門,兩個貴人跪下說:“恭喜萬歲,賀喜萬歲。”
光緒沒好氣道:“喜從何來?”
兩位貴人紅了臉,不肯說,宮女們倒是嘰嘰喳喳亂說一氣,一個個似乎沒大沒小,有恃無恐。
光緒慢慢聽明白了,兩個貴人可能是有喜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大清皇宮多少年沒聽過嬰兒的啼哭了,鹹豐朝時皇帝子嗣就不旺,隻有一個兒子還死的早,同治皇帝沒有子嗣,光緒朝到如今二十多年了,也沒個阿哥格格啥的。
如今突然就一炮雙響了,這說明什麼?
光緒讓小德張去把禦醫找來,要快!
小德張顛顛地去了,出了門就把自己的貼身跟班叫來麵授機宜:“你快去西苑找劉大人,告訴他兩位貴人懷了龍胎。”
禦醫很快來到,把脈之後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恭喜皇上,恭喜小主兒,確實是喜脈!”
光緒大喜,眼淚差點都出來了,被劉藍二奸臣欺負的鬱悶心情都隨之緩解,他說道:“賞!”
禦醫領了賞,又拍了幾句馬屁,無非是皇上龍精虎猛,以後阿哥會越來越多的。
忽然光緒變了臉色,以前禦醫們可不是這麼說的,自己不孕不育這個老毛病可十幾年了,禦醫們總說是體虛滑精,怎麼這病沒治就好了?
禦醫都是最聰明的醫生,做官的本事比看病的本事大十倍,這位老資格的禦醫向皇帝解釋,大清這一二百年來,後宮中並沒有能讓人懷孕,讓人生出阿哥的靈丹妙藥,但是讓人不懷孕,讓人流產的辦法和藥物就多如牛毛了。
光緒瞬間就明白了,不是自己沒功能,而是一直以來被人下藥導致的沒有子嗣。
“王太醫,是不是有人教唆你們給朕下毒?”光緒問道。
“不是,沒有,不存在。”王太醫否認三連。
光緒說:“你不說朕也知道是誰授意的。”
反正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慈禧的心態和做法就對了,隻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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