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真的淪為出賣肉體色相以討好男人的女人?這好像有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問題是自己有選擇麼?好像沒有,選擇權在對方身上。
但自己似乎可以通過表現去爭取一些東西,讓對方不至於把自己視為隻會在床第間取悅男人的女人。「大人,您對甄家日後可有考慮?」甄寶琛輕聲問道。
「甄家?還是說你和你妹妹?」馮紫英反問。
甄寶琛臉微微一紅,深吸了一口氣,「大人是問我哪個妹妹?寶旒,還是寶毓?」馮紫英訝然挑了挑眉,「哦,寶施還是寶毓?怎麼,寶旒的現狀你知道?」
「不是很清楚但是父親說寶旒很快會回京師,而且似乎很有信心,妾身就在想,水溶成日買醉度日,穆家也一樣暗無聲息,昔日四王家族基本上可以確定再無翻身出頭之日,那寶旒哪來那麼強的信心?何況水家尚未定案,寶旒作為犯婦,如何能回京師?」
甄寶琛目光裡有幾分說不出的迷離、困惑和迷惘,還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飄忽。
「那一日大人不經意間說看在寶旒和李琦麵子上,當時妾身心亂如麻未曾注意,事後才回過味來,寶旒是二妹的閨名,尋常人哪裡能得知?就算是二妹她們有大人的相助在西安落腳不被人欺侮,但也不至於連閨名都告訴了大人吧?」
「哦?你倒是心細如發啊,我就這麼一個小疏漏,就讓你都發現了,我是不是該殺人滅口啊?」馮紫英笑了起來。
「這也值得殺人滅口,大人似乎太高看妾身了。」甄寶琛也笑了起來,「妾身聯係起來,就覺得可能裡邊有些不一樣的故事,能如此親熱地喚寶旒閨名,也不知道大人和寶施什麼關係,讓人遐想,·····」
馮紫英有些尷尬,估摸著這女人有些想太多了,在她想象中大概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的俗套故事。
其實並不是。
自己和甄寶旒也沒有太多的感情糾葛,就是那麼一夕情緣,嗯,感覺不錯罷了,後來自己便離開了西安,更像是提起褲子就不認賬的感覺。
也許這一次回京之後,甄寶旒和水中棠,還有那個穆檀與穆柳氏,還可以再續前緣,尤其是那個穆柳氏在床第間的妖嬈放浪,還真的有點兒讓他記憶猶新,而甄寶旒則是羞澀中帶著幾分曲意逢迎,完全是兩個感覺。
不過這等時候,馮紫英自然是一臉正色,「大姑娘日後就知道了。甄家的命運非我一人能決定,還要看後續的發展情況,不過我在想如果唐家和丁家的表現超出預期,也許甄家的命運會比原來預想的好一些,但大姑娘也不必抱太高的期望,畢竟甄家太招搖了,不可能其他幾家朝廷都處置了,而甄家卻還能逍遙法外。」
甄寶琛對此倒沒有太意外,這新四大家必須覆滅,這是朝廷的底線。
但覆滅一樣可以有很多說法,抄家滅族,族人殺的殺,流放的流放,家產全數沒收,後世子弟剝奪一切資格淪為賤民,這是一種說法。
抄沒家產但發配流放,等待大赦,然後變成普通人家,這也是一種說法,甚至日後重新尋路徑,獲得靠山庇護,重新東山再起,一樣是說法。
「大人,甄家既然做好了和朝廷合作的準備,自然就沒有抱太大的奢望,隻是希望朝廷能看在甄家全力與朝廷合作的份兒上,予以甄家適當的考慮就是了。」甄寶琛抿嘴淺笑,「這一點上,妾身覺得馮大人是最有發言權
的,也完全可以和顧閣老他們一行溝通好,為甄家爭取一個該得的結果。」
馮紫英微微點頭,「甄家作了該做的,為朝廷效力,那我自然責無旁貸。」
不知不覺間,甄寶琛已經走到了馮紫英背後,淡淡的香氣似乎從馮紫英腦後傳來,一雙手按在了馮紫英肩頭,「大人勞碌一日,也許乏了,讓妾身替大人按摩一下,解解乏,·····.」
馮紫英笑了,這一位挺有意思,「甄大姑娘,你要服侍我?」
甄寶琛柔美輕輕一顫,語氣卻變得有些幽怨無奈,「殘花敗柳,何以侍君?寶毓也許可以,或者大人是要我做外室麼?」
馮紫英微微仰首,卻看不見背後的女人,「外室?你想做我外室?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獨立去做點兒事情?」
甄寶琛手一僵,下意識地訝然問道:「自己做事兒?妾身一介弱女子,能做什麼事兒?何況妾身甄家人,此事之後人人對我們甄家人恨之入骨,難道大人想讓妾身去死?」
馮紫英啞然失笑,搖搖頭:「我若是想讓你去死,用得著如此建議?好了,此事暫且不提,也許日後你就未必如此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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