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你可真的是關心得夠細啊,他們有你這個同年可真的是受益不淺啊。」柴恪打趣了一句。
不過這年頭同年、同鄉這些相互關照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馮紫英作為永隆五年這一科的頭羊,這些人不但是同年,也是青檀書院的同學,關係本來就密切,自然能幫就要幫一把。
「嘿嘿,子舒兄,非熊和鹿友能力如何您也清楚,非熊在播州平叛中立功不小,飛白兄在給朝廷的報告中也曆數非熊的功勞,若非近期兵部沒有太多的具體戰事,我也覺得非熊可以到地方上曆練一番,我才懶得去替他操心呢,至於鹿友在香河乾得很是出色,若有機會當然好,若沒有機會,他留在香河在乾兩年也沒啥。」
馮紫英這番話倒也實在香河是順天府大縣,而且位置也重要,對於吳甡來說也是一個磨礪鍛煉,也不急於一時就要調整,但王應熊卻可以儘早下地方打磨一下,日後也有利於他的成長。
在兵部乾太久,很容易讓自身被兵部事務所限製約束,思路就窄了,所以馮紫英才想要王應服多角度鍛煉一下。
「行了,不用解釋了,王應熊到寧波府任同知,吳甡此番考慮到香河比較重要,現在朝廷還沒有緩過氣,所以暫時沒動他,·····.」
柴恪言簡意賅,「刑部那邊反饋北直和山東的白蓮教都有坐大之勢,所以才讓方叔到山東,日後若真是有事,方叔也算是對白蓮教有些了解的。」
聽得這麼一說,馮紫英又皺起了眉頭,「若是如此,那克繇和夢章就不該動。」
被馮紫英的話給逗樂了,柴恪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以為這吏部你開的不成?朝廷也有綜合的考慮難道離了他們倆,這北直隸局麵就要大壞,白蓮教無人能製了?」
「倒也不是那麼說,可是他們二人對情況已經相當熟悉,若是白蓮教真要作亂,那應對起來肯定更為得心應手。」
馮紫英也覺得自己有點兒誇張過分了,之前一門心思想要提賀逢聖與範景文謀升遷,現在升遷了,卻又覺得會影響北直隸那邊局麵了。
「行了,朝廷自有安排,這一輪調整,朝廷和南京這邊也商計過,同時也和刑部都察院那邊溝通過,不說是萬全之策,肯定也都考慮過。」柴恪擺擺手,「文廷壽調任河間同知,袁萬泉調任保定同知,你不是一直擔心北直這邊的白蓮教麼,這兩人既然也是經曆過陝西民亂而打拚過來的,那正好,就來應對一番,以防萬一。」
馮紫英非常滿意。
文廷壽和袁萬泉沒來江南是對的,這二人就在粗糲的陝西,驟然來精細的江南未必適應,但是放在北直隸卻很合適。
同為北地,但保定和河間都是燕趙大府,民風驍悍,正需要這等鐵腕手段的同知來整治,尤其是在白蓮教也在北直隸相當猖獗的時候。
這就基本上把馮紫英拜托全數考慮到位了。
當然並沒有像馮紫英最初打算的讓文廷壽和袁萬泉到揚州寧波這種江南州府,但到北直隸
無疑更合適。
柴恪在這方麵考慮更周全。
「多謝子舒兄了,委實要比小弟考慮更妥帖周全一些。」馮紫英真心實意的起身作揖道謝。
「好了,文廷壽和袁萬泉二人的履曆我也看過,的確也都是務實做事之輩,否則河間和保定這等地處京畿腹地的大府我也不敢推薦他們他倆。」柴恪捋須,「紫英,你去陝西一趟,時間雖短,但是觀人的本事卻不差,那潘汝楨、許俊陽也都是能做事的好手,也就是他們新任不久,不然我還真想把他們放在北直山西這些地方來,....."
很顯然柴恪對當下吏部的一些安排還是不太滿意。
高攀龍自命清高,性格清峻,喜好高談務虛,和柴恪性子並不太合拍。
好在柴恪頗知進退,所以還算能相處,但要說有多麼默契親近,就說不上了。
「存之公其實並不太適合吏部,禮部其實才最適合他。」馮紫英聳聳肩,很隨便地道:「或者進內閣當個大學士,也不錯,但在吏部,以瑣碎事務為主,存之公心高氣傲,未必耐得住這種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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