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福王禮王?」王夫人眼皮子猛跳,那還能是誰,真的是祿王?「難道是祿王,你怎麼這麼糊塗?」
祿王因為在京中頗有名聲,比福王禮王更受皇帝疑忌,可能隨時都派有人暗中覬覦,這也意味著暴露的風險更大,這如何不讓王夫人著急?
真要暴露了,就算是馮紫英也沒有辦法保住賈家了,而女兒恐怕也隻有被皇家悄悄暗中處死吧?
「祿王?」元春愣了一下,啼笑皆非,梅月溪的那個小毛孩子,自己怎麼可能和他有什麼瓜葛,自己連麵都沒見過幾次,連連搖頭:「母親,那怎麼可能,祿王才多大?女兒怎麼會這麼不知廉恥,去和那等小孩子······」王夫人狠狠地剜了女兒一眼,你還知羞恥?
知羞恥怎麼會進宮之後和彆的男人私通,現在處子之身也破了,被人拿住馬腳,隻怕就是彌天大禍。
元春也感受到了母親這一眼的分量,臉微微發白,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千錯萬錯也的確是自己的錯,若非自己的孟浪,也沒有這後來許多事情,但是自己錯了麼?
元春卻半點不後悔。
若是沒有自己的那瘋狂一錯,馮紫英會如此寵愛自己,甚至不惜承諾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接自己出宮麼?
雖然到現在元春也不知道馮紫英會怎麼安排自己出宮,但是她堅信馮紫英不會負自己。
「元春,若不是福王禮王和祿王,那會是誰?你可彆告訴姨媽和你母親,你和那上三親軍裡邊的武人有染啊。」薛姨媽卻更擔心這個。
若是元春真的是和那鎮守宮禁的武人有染,那更為麻煩。
那些鎮守宮禁的武官都是些張狂無忌卻又不靠譜的,騙了女人身子,抹乾吃淨說不定不認了,甚至尋個機會便調離上三親軍,去京營或者邊鎮,脫離這是非地,隻丟下女人一個人在宮中受苦受難。
「姨媽,那怎麼可能,侄女如何會去乾那等羞煞人···...」
元春說不下去了,自己現在就不羞煞人了?被母親和姨媽這等逼供,詢問占了自己男人的身子是誰,······
「那個男人是誰你說!」王夫人惡狠狠地盯著女兒,「今日你若是不在我和你姨媽這裡說個明白,那我就去請老祖宗和你父親來問你!老祖宗都快要被你給氣死了,你父親現在還不知道,你是真想讓家裡都鬨得紛紛揚揚,儘人皆知?」
元春低頭不語,她該怎麼回答?
見女兒這是紅著眼眶低頭不語,王夫人又氣又急,險些就要揚手打自己女兒了。可這麼多年都從未動過手,而且女兒大了,還是太妃,·····.
想到這進宮十多年,女兒都是一心一意為著賈家,而且還犧牲了她自己一輩子,王夫人心裡也是一軟。
可想到到最後女兒卻如此不智,犯下這等彌天大錯,甚至可能給好不容易從附逆大案中掙紮出來的賈家帶來滅頂之災,這一回馮紫英還能救得了賈家麼?
「元春啊,你怎麼會這麼糊塗,宮中之事,何等謹嚴?你破了身子,有了男人,如何能避得開宮中耳目?」薛姨媽也是苦口婆心,「現在都這般了,你卻還不肯和你母親與姨媽說實話,一旦出事,該如何是好?」
元春籲了一口氣,抬起美眸,神清氣正,「母親,姨媽,這等事情女兒做了便做了,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隻要宮裡邊,女兒自有安排,斷不至於牽連到家裡,···..」
「斷不至於牽連到家裡?」王夫人一臉怒意和不信,「元春,你是賈家人,真要出事,怎麼可能不牽連到賈家?還有你的事兒,難道為娘和姨媽能不關心麼?你平素素來葳蕤自守謹慎安分,為
何卻在這等事情上如此不謹?既不是幾位皇子又不是那宮門鎮守武官,那會是誰?總不會宮裡憑空鑽出來一個男人吧?」
薛姨媽也是一臉疑惑。
看樣子元春又不像撒謊,可不是這些人,還能是誰?
總不會是能飛簷走壁的江洋大盜,悄悄鑽入宮中,去壞了元春的身子吧?
但看元春這眉目間的春意,顯然是很滿足於這種男女之事,若真的是那等江洋大盜yin賊,元春又怎麼可能如此不自愛?
「母親,姨媽,你們就彆問了,女兒一人做事一人當,而且這事兒母親姨媽既然知道了,多少也知道這不是最近才有的事兒,所以都這麼久了,也沒有人覺察,女兒自然也有安排,就不必太過擔心。」
元春知道這個話題沒法再繼續下去,她不可能把馮紫英供出來,那可真的就要天下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