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翰林院的賈寶玉的精神氣勢也一樣大不一般了,雖然這期間馮紫英還沒見著人,但聽黛玉、迎春、探春、惜春幾女說寶玉在自己去江南期間來過府裡,黛玉、迎春、探春和惜春都見了他,寶釵因為身子不方便沒見。
幾女都說起寶玉像換了一個人,聽賈府那邊人說每日裡早早就去翰林院,讀書修史,詩經集注,樣樣都不落下,格外勤勉,連賈府那邊的老太君和賈政夫婦都是喜笑顏開,慨歎不易。
注意到賈環臉色的怪異,馮紫英大笑:“環哥兒,格局大一些,好歹一筆也寫不出兩個賈字,你們是親兄弟,血脈相通,日後縱然你要獨自成家立業,但是也不必如此見外。”
賈環自我解嘲地搖頭:“馮大哥,或許我和寶二哥就是您說的那種天生三觀不同吧,我和他真的沒什麼共同語言,完全想不到一條路上去,好在您幫了他,他也勉強上道了,我真沒那麼多耐心,敬而遠之就好,這一點您就彆勸我了。”
馮紫英也隻能作罷,看來這兩兄弟之間的不對路從《紅樓夢》書中到這個時空都沒有變過,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那就說說彆的,若是館選庶吉士成功也就罷了,若是未成,你打算去哪裡觀政?”馮紫英問道。
“沒想過,馮大哥可有好的建議?”賈環遲疑著道:“我個人是想去都察院或者刑部,七科也可以,不過……”
馮紫英心中也承認賈環這性子,恐怕日後最適合也就是都察院和刑部,或者去七科給事中比較合適,看來他自己也對他自己性子有一個比較清醒的認識,這是好事。
“此次恩科,朝廷可能也有些改變,我六月可能要外放,到時候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去?”
馮紫英的話一下子就讓賈環眼睛亮了起來,“真的,馮大哥,您又要外放,那太好了,我一點兒都不想在京中呆著,你若是要外放,我當然願意出去觀政,去哪兒?”
“現在還不確定,隻是有可能,你現在還得要全力以赴去館選庶吉士,當不了庶吉士再說跟我去的事兒。”馮紫英鼓勵道:“庶吉士的身份不可小覷,若是能選上,對你日後更為有利,……”
賈環卻聽不進去了。
他早就膩煩了在京中的生活,尤其是厭惡回到家中看到賈母、父親和嫡母的那幾張麵孔。
哪怕現在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好了許多,但是賈環清楚,這些人內心深處仍然是有著一種根深蒂固的疏淡和冷漠。
一提起寶二哥就是眉飛色舞,一談到自己就是強作歡顏,看得賈環自己都覺得膈應得慌,所以他一直想要搬出去。
可是沒有那個尚未成親的子女是搬出去獨居的,若是跳出這個令人壓抑的囚籠,賈環覺得這個庶吉士不做也罷。
忍不住歎息一聲,馮紫英發現自己在女色方麵的抵抗力的確太差了一些。
秦可卿的幾次相邀,他都回絕了。
但是最終還是沒能在秦可卿的誘惑下堅持下去。
不是秦可卿自己,甄寶旒和水中棠,原本隻想去說幾句啊,但是最終還是倒在了床上。
怎麼上床的?馮紫英看著糊著窗紙的窗戶透過來的陽光,一時間有些恍惚。
水中棠的盈盈可握,水甄氏的婉轉嬌啼,穆檀的呢喃輕語,還有那穆柳氏的賣力搖臀,還有躲在窗外的秦可卿的那一抹魅影,似乎都幻化成為了一個美好的夢境,讓自己不能自拔了。
秦可卿想做什麼,馮紫英都懶得去想。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監視之下,包括萬統帝遣人和她的接觸。
這個女人似乎頭腦有些不太正常,或者她就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和自己接觸交往,宛如蜻蜓點水,倏來倏去,讓人捉摸不透。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秦可卿坐在馮紫英麵子,讓水中棠和穆檀侍候馮紫英穿衣,“一群可憐人無處可去,這種毫無希望的生活要把人逼瘋了,你讓她們怎麼辦?不過是用這種方式來提醒你罷了。”
“哦,看來是我想多了?”馮紫英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秦可卿麵色沉靜,“也不算,但求人不如求己,所以這也是求己的一種方式吧,反正你在床上答應的事情不會反悔。”
水溶和穆崢都在南京等候著處置。
南京大理寺和七部、都察院一並廢置,加之水家和穆家在江南那邊又沒有多少資產,所以顧秉謙興趣不大,對水家和穆家的處置都丟到了一邊。
不處置,就意味著隻能一直等下去,這無疑是一種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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