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衙門自己蕭規曹隨在皇城中的守備府,但是承宣布政使司衙門就不能選皇城裡了,隻能放在皇城外,但可以緊挨著承天門。
像南京原來的五軍都督府早就廢置了,但是建築群落一直保留著,現在就可以直接變成承宣布政使司衙門。
而提刑按察使司衙門則放在與承宣布政使司衙門隔著千步廊遙遙相對的南京宗人府和南京吏部,這兩處建築群落緊鄰,可以直接打通,連為一體,供提刑按察使司衙門使用。
至於江南都指揮使司衙門則原南京兵部和南京工部,一樣可以打通連為一體。
現在中間的南京戶部和禮部原來的建築物還沒有主兒,空著。
這就是原來舊都的好處,各種衙門一應俱全,可一旦被裁撤,這些衙門的房宅就全數空置出來了。
原來是南京六部加都察院,還有五軍都督府,甚至宗人府、翰林院、國子監這些都一應俱全,可現在都沒有了,作為一個省級機構,隻有三司,而多餘出來的屋宅,就隻能暫時擱置,等待處置。
照理說這些多餘屋宅都可以發賣了,但這又要經得朝廷的同意,所以也就這麼拖了下來。
崇禮街就是外城中軍事建築物和官衙之間的間隔,像南京原來也有不少衛軍,如留守左衛,金吾前衛等等,都是原來南京原來還是都城時遺留下來的。
目前南京衛軍也是名存實亡,幾個所謂的留守左衛和金吾前衛,加上來也不過七八百人而且多是掛著線來吃空餉的。
所以白白占著這一片麵積巨大的營區,浪費了大好資源。
馮紫英原來就想過裁撤一部分,但考慮到這需要一個綜合性的規劃來布局,念及自己任期這麼短,還是等著下一任江南承宣布政使司來作吧。
探春和湘雲陪著滿臉臉龐又圓潤了一圈的迎春和沒太大變化的惜春坐成一圈兒,涼亭裡湖風徐徐,倒也涼快。
守備府後院也有一個花園,要說規模也不小,但是論布局規劃和建築造型,那就無法和大觀園比了。
畢竟原來是武夫們附庸風雅臨時搞的,而且經曆了這麼多年的破損,早就不堪一用了。
顧秉謙在任的時候,隻做了簡單修繕,他也知道自己就那麼幾個月任期,所以沒花多少心思,馮紫英來了之後倒是花了一些心思,自然有鹽商豪賈門來幫忙出資修繕,但被馮紫英勸阻了,隻是略作整修,有那麼幾處平素閒暇走一走坐的地方就行了。
這一處望月亭就是矗立湖中的用曲折水廊連通的所在,夏日裡在這裡小坐,周遭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東,倒也有些心曠神怡的味道。
“相公怎麼還沒回來?”老遠看著鴛鴦在玉釧兒的攙扶下緩緩從曲折水廊上走過來,湘雲訝然問道:“不是說好相公也要過來一起品茗麼?”
“好像是通政司來了人,和相公談了許久,後來人走了,相公也就該來了。”探春也有些疑惑,“若是兵部急使還可以說是緊急軍務,這通政司來人算什麼?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才對吧。”
“也不好說。”湘雲緩緩搖頭:“照理說通政司的人不會隨意出京的,隻是來南京這邊就更古怪了,有什麼用邸報傳遞不行麼?好歹相公也是一方巡撫,哪裡需要人專門來說事兒?除非是大事兒,而且必須要專人來交代的事兒,但又不是特彆緊急的事兒。”
對前宅的事兒,幾女都很知趣地不怎麼多問。
她們都是妾室,而非大婦,身份不一樣,得守規矩,在後宅把相公伺候好就行,涉及到公務自家相公願意回來說一說,她們也就聽著,不說,就不能主動去問。
“且看鴛鴦過來再說吧。”探春有些豔羨地看著鴛鴦膨脹起來的肚子,卻特彆大,看起來比早懷孕的惜春肚子還大。
鴛鴦已經五個月了,而迎春更是八個月快九個月了,惜春是七個多月。
鴛鴦也很是懷疑自己肚子怎麼這麼大,一度懷疑是雙生子,郎中看了,是一個,不過看樣子是個大胖小子,才會這麼大。
“鴛鴦,爺怎麼沒過來,不是說好一起品茗作詩麼?”
詩社終於還是在南京這件先建起來了,取名碧荷社也就是得名於這後花園裡一湖荷花,蓮葉荷婷婷,露迎珠顆入圓荷。
馮紫英也被拉了進來本不想參加,可是幾個妾室都扭著不放,說好不容易來南京的一回清閒,日後回了京師就未必能有如此閒暇了,所以馮紫英也就勉為其難了。
“通政司那一位和爺談了許久,之後爺說他要想一想事情,獨自在書房裡寫字想事。”鴛鴦扶著腰在玉釧攙扶下坐下,“不過看樣子也不像是什麼特彆緊急的事情,相公表情倒是有些怔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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