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急切間卻要想走掉,卻哪有那麼容易?
“轟轟”聲響,一連串火光在周圍的馬車背後響起,鼠須男子隻來得及就地一滾,然後騰起翻身,就感覺到腿上一麻緊接著就是劇痛傳來,身體一個踉蹌,已經不由自主地跌落在地。
而另外那個刀疤男則剛來得及落地尚未匍匐翻滾,數枚彈丸已經毫無遮掩地擊中了他的脊背。
慘叫聲中,刀疤男還欲掙紮著想要起身,但這等近距離的火銃攢射卻那裡是人肉之軀能抵擋得住的?
之前衝得越起,此時暴露麵越大,金屬彈丸輕而易舉地旋轉著鑽入他的體內,將他腰腹背上的肌肉神經乃至內臟器官撕裂開來,瞬間就讓他喪失了掙紮之力。
另外幾名緊跟著刀疤男和鼠須漢子的同夥也都紛紛慘叫落地,在早已經備好的包圍圈裡,這種飛騰撲射簡直就像是一枚枚活靶子,給了早已經埋伏多時的火銃手們一個一吐濁氣的最佳機會。
這一行衝入篝火堆中的七個人,僅有兩人能夠僥幸逃脫,其中一人是胳膊受傷,尚能奔行,而另一人則是幸運之至,所有彈丸均被他身畔另外一個夥伴給擋槍了,所以此時二人也是連續翻滾以躲避射擊,希冀在最短時間內鑽入黑暗中脫身。
隻不過就在他們的身影即將鑽入篝火火光範圍之外時,兩道身影已經從兩端貼地竄起,一個是長劍飛舞,徑直鎖定了對方的雙腿,一個是黑黝黝帶著暗鉤的漁網鋪開,頓時將其籠絡其中。
沒等二人反應過來,便已經滾地就擒,隻不過中劍者慘叫連連,而另外一個人則是被摔得昏天黑地,那刺入身體內的暗鉤更是讓他動一下都痛入骨髓。
就在這邊戰事基本告一段落時,另外一邊發起佯攻的方向也差不多進入尾聲,既然是擺好了陷阱等對方鑽,自然在各方麵都做足了完全之策。
敵方的佯攻並沒有取得太多效果,反倒是吳耀青一方早早就將人安插在了最適合對馬車營地發起進攻的路徑上,等到這些人撲入內圈時,才不慌不忙地發動,將他們全數鎖定在篝火光影之內,以便於一網成擒。
後續的戰事就顯得乏善可陳了,誰也不傻,在意識到了是踏入了對方陷阱之後,所有人都作鳥獸散。
這等夜裡又是荒天野地,要想抓獲這些高來高去的角色,本身也就不現實,弄不好還要被對方反噬,所以吳耀青也和李桂保都要求所有人以穩固防線為主,莫要貪功求大。
“應該還有兩撥人,但隔得太遠,本來是想趁火打劫的,但是可能節奏沒有掌握好,這邊栽得太快了,……”吳耀青不無遺憾,跟著馮紫英身畔道:“兩撥人都不多,其中一撥應該和在清河店時住店那幫人有關聯。”
“大致範圍能確定麼?”馮紫英沉吟著道。
這等黑夜中要跟蹤很難,但是對方既然在清河店那裡露了跟腳,那就好辦許多。
“已經安排京師那邊的人在釣著了,看起來更像是陝西方向來的,但是具體是什麼背景,還要進一步細查,這邊我們也和山陝商會幫著落實渠道,估計不會太久就會有回音。”這一點吳耀青還是有把握的,隻要是商人,那就永遠彆想擺脫山陝商會的陰影。
“那另一撥呢?”馮紫英真一點兒不勝其煩了。
這一波襲擊的基本上可以確定和白蓮教脫不開乾係了,看來王氏父子還真的不依不饒啊,自己尚未找到合適的對策,他們卻打上門來了,自己在順天府的舉措讓他們肯定很難受了。
“不太確定,隻能確定和白蓮教與陝西那邊不是一撥的,很謹慎,稍有不對勁,就立即撤退了。”
吳耀青也有些遺憾,當時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忍了一忍,就被對方覺察形勢不對,立即溜了,這就算留下後患了。
“他們還會來吧?”馮紫英悠悠地問了一句。
“看樣子應該會來,大人太招人恨了。”吳耀青忍不住開了一句玩笑,“但白蓮教這幫人吃了這一回苦頭,估計就會安分了,這幫人都是硬茬子,就算是白蓮教中估計也沒有多少,再要騰出這麼多能用的,得花些心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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