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尤黛玉也是見過幾次的,關係都還算不錯。
雖說是東府那邊珍大嫂子的妹妹,但實際上是沒什麼血緣關係的,而且一看就知道二尤是胡女,不過尤二姐倒是個和二姐姐一樣的懦弱性子,尤三姐如豪爽男兒,平素都是男兒打扮,倒也新奇。
寶姐姐那邊甚至比沈姐姐那邊更麻煩一些。
寶姐姐是個有城府的,黛玉素來知曉,自己嫁過去,便是有矛盾,寶姐姐也能包容,黛玉自認為自己也能做到,但唯獨那寶琴卻是讓黛玉最為深惡痛絕的。
黛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和寶琴如此的不對付,以至於逐漸演變成勢同水火一般。
雖然表麵上大家依然是相敬如賓,笑意盈麵,但是榮國府裡的下人們也多有知曉自己和寶琴之間隔閡嫌隙。
黛玉沒有細究過緣由何來,反正一來二去就看不順眼了,相比對方也是如此。
她也懶得去多想,看不慣就看不慣了,不睦便不睦了,不想說話就不想說話了,那又如何?
自己又不需要靠著誰,也無需要看誰的臉色。
隻是想起寶琴身邊那個丫頭妖妖嬈嬈的樣子,黛玉就沒來由的一陣上火。
倒不是對那等小戲子出身的小丫頭有多少情緒,人家生得和自己有幾分相像也是爹娘造就,和人家本人也沒多少關係。
黛玉這一點還是通情達理的,不至於遷怒到這一點上,但被寶琴弄去成為貼身丫鬟後,怎麼看那穿著打扮都有些奔著自己平素模樣來了,這卻是最讓黛玉難以容忍的。
雖然內心再是惱怒,但黛玉也得承認,如果說那晴雯隻有自己四五分像自己,打扮一下有五六分和自己相似,那齡官便有天然就有七八分類自己了,若是再刻意打扮一番,說八九分肖像自己,也不為過。
這寶琴給了馮大哥作媵,卻選了這麼一個丫頭,成日裡出入自然就無法避諱,難免就讓黛玉懊惱了。
黛玉也不認為那個齡官就能做什麼,做出一副妖妖嬈嬈媚態百生的樣子,無外乎就是想要勾引馮大哥,可紫鵑也悄悄和自己說了,便是這麼久了,那齡官還是處子身,馮大哥並未將她收房。
外間傳言馮大哥性好漁色,夜夜無女不歡,黛玉是半點都不信的,以晴雯的姿色,也是跟了馮大哥這麼多年,前不久才算是收了房,單單是這一點,黛玉就認為男人沒有幾個做得到,她更堅信馮大哥絕非好色之徒。
再說了,馮家人丁單薄,又是兼祧三門,多納幾房妾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便是爹爹當初不也要把妙玉姐姐與自己一道許給馮大哥?可見這等情形無關其他,也是家族傳承的需要。
黛玉雖然當初也有些不解不忿,但是隨著年齡漸長,也就能明白馮家乃至自己爹爹的心意了。
“姑娘是想問什麼?”雪雁還沒有明白自家姑娘心意。
“我是問你,你去了那邊那麼多回,長房沈姐姐和二房寶姐姐她們那邊之間關係可好,那些人除了晴雯和金釧兒你是素識的自然親近,那其他人呢?”黛玉沒好氣地白了自己這個小丫鬟一眼。
雪雁人單純,性子純真,也就沒那麼心思,這樣也好,自己本來也沒指望她能做什麼,就留在身邊打個雜應個景兒什麼的,其他事情還得要紫鵑來才行。
“長房和二房?”雪雁夢裡懵懂,“沒見著兩邊兒的人在一起啊,晴雯姐姐好像和鶯兒姐姐、香菱姐姐也不怎麼來往,那齡官還是那樣,冷冷淡淡的,不怎麼說話,倒是金釧兒姐姐和玉釧兒與晴雯姐姐、香菱姐姐、鶯兒姐姐都有來往,對了,要說還是司棋姐姐最強橫,在府裡邊聲音最大,連金釧兒姐都要讓她幾分,……”
說起司棋,雪雁臉色就變得精彩起來,“晴雯姐姐和鶯兒姐姐都經常與司棋姐姐吵架,但司棋姐姐一個能頂仨,慣會說渾話,晴雯姐姐和鶯兒姐姐都有些怕了她了,……,不過現在鴛鴦姐姐去了府裡之後,也就隻有鴛鴦姐姐能壓得住司棋姐姐,幾回鴛鴦姐姐都把司棋姐姐給攆得落荒而逃,……”
聽得雪雁用了一句“落荒而逃”來形容司棋,黛玉也噗呲一聲笑出聲來,這時候便聽見外間傳來紫鵑聲音:“什麼事兒讓姑娘這麼高興?”
果然是紫鵑回來了,黛玉便笑著把雪雁的話複述了一遍,也把紫鵑逗得笑了起來,“哪裡有那麼誇張?司棋那性子,換了誰都是不饒人的,不過是鴛鴦和司棋自小一起長大,司棋也知道鴛鴦是個說話講理的,說不贏鴛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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