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勵了三人一番,馮紫英這才吩咐瑞祥送他們三人離開。
三人出去時也遇到了李紈,自是一番見禮,李紈也看到了包括自己兒子在內的三人一反之前的頹喪絕望,一個個走路生風,精神抖擻的模樣,內心也是大為驚奇。
隻是當著瑞祥在,李紈也不好深問,但是看三人的情形,就如同換了一個人,精氣神大不相同,也不知道馮紫英究竟給他們灌了什麼迷湯,就讓三人“起死複生”了。
在人前,李紈仍然保持著那番端莊澹然的模樣,一直到跟著瑞祥進了內院書房,又見馮紫英去吩咐瑞祥在外院守著之後,李紈這才拋開一切矜持,猛地撲入馮紫英懷中,壓抑許久的春情陡然爆發出來,喘息著死死勒住馮紫英的頸項,不肯鬆開。
馮紫英也被李紈的突然爆發給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潮紅如霞的雙頰,眉目間冶豔似火的濃情蜜意,一時間也是心火大盛。
他強壓住內心的欲焰,一把抱住對方腰肢,溫聲道:“紈姐兒,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般了?”
“紫英,你和蘭哥兒他們說什麼了,他們那般情形?”李紈情濃似火,臉緊緊貼在馮紫英肩頭,“這幾日妾身都是睡不安枕,看著蘭哥兒他們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模樣,我心如刀絞,可我也知道這種事情誰都幫不了他們,所以我也一直忍著沒來找你,但是我也知道到最後我還是得來求你,我隻有蘭哥兒一個依靠,若是他這一輩子就這樣完了,我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
李紈的熱淚沿著麵頰流下,浸潤入馮紫英肩頭,帶來一陣熱意,馮紫英拍了拍對方的脊背和翹臀,以示安慰寬解。
他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賈蘭才十四歲,也是亦可讀書苗子,卻被這身份所誤,導致一輩子都被耽誤,那無疑是對她這個當母親的一個天大噩耗,甚至可能讓她喪失一切希望。
“好了,你也莫要傷心了,環哥兒是我弟子,我豈會不放在心上?”馮紫英喟然道:“他們現在的確是有些棘手,……”
“啊?”李紈全身一顫,仰起頭來,“那你是哄騙於他們?”
馮紫英瞪了李紈一眼,“紈姐兒,我馮紫英的信譽難道在心中就如此不堪?你也不去京師城裡打聽打聽,我馮紫英的口碑如何,更彆說我難道還能欺瞞自家人麼?”
聽得馮紫英說“自家人”,李紈心中也是一熱,抿嘴嬌笑,身子更是忍不住把馮紫英貼得更緊,“紫英,你把蘭哥兒當成自家人?”
“我和你都這般了,蘭哥兒也算是我入室弟子,俗話說嚴師如父,我這也可以算是他義父了吧?”馮紫英坦然道:“我也從未把蘭哥兒當成外人,環哥兒和琮哥兒也是,現在他們遇上這種事情,我自然是要儘力去幫的。”
“可你也說很棘手,我也問過這種情形,……”李紈俏眸中水汪汪的,“都說根本沒有可能,犯官卷屬比尋常人犯親卷還要苛刻得多,就是擔心對朝廷心存不滿,日後成禍患,……”
“你說的這個也不算錯,朝廷的確對犯官卷屬管理很嚴,嚴禁其獲得科舉權力,防止成患。”馮紫英點點頭,“所以我才會說很棘手。”
李紈心裡又是一顫,“那你還說……”
“怎麼,我若是幫不了蘭哥兒他們,那又如何?”馮紫英又一瞪眼。
“妾身能做什麼,還不是隻能怨天道不公,賈家列祖列宗不能保佑蘭哥兒,還能如何?”李紈雙眼中淚水又流了出來,把胸前衣襟打濕一大片。
馮紫英覺得這女人還真的是水做的,《紅樓夢》書裡說得還真沒錯,這李紈尤甚,不僅是這一方麵,……
“行了,紈姐兒,你就莫要在我麵前擺出這副姿態了,我說過棘手,但我有說過就沒有半點園轉餘地了麼?”馮紫英隻能摟著女人寬心,手也伸進了李紈的衣衫中。
李紈此時已經明白了許多,氣喘籲籲地任由馮紫英雙手在自己身上遊移,隻感覺胸前蓓蕾一涼,迅即就滑落到自己小腹,輕車熟路,腰際汗巾子便被解開,在李紈壓抑的驚叫聲中,恨恨地轉過身去,雙手緊握住書桉一頭,咬緊嘴唇,……
馮紫英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恣意狂放地放縱自己一把了。
雖然娶了黛玉妙玉和邢岫煙,還和元春有了肌膚之親,但是這新田初犁,倍感艱辛,再怎麼也得要悠著一點兒,加上這段時間臨走之前許多事情都需要把手尾一一處理乾淨,所以也是頗費心神,緊張壓抑的情緒已經積鬱許久,今日終於等到了李紈這個除了王熙鳳之外最能讓自己恣意放縱的女人,自然要不管不顧地來一回了。
……
馬踏三鼓雨未歇,淺草恣意漫金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