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給毛文龍要保障這筆軍備外,內喀爾喀人那裡馮紫英也需要給一些甜頭,但這個甜頭就隻能由山陝商會來解決了。
內喀爾喀人現在並不缺銀子,他們缺的是他們需要的各類物資。
宰賽這個人還是有些眼界和魄力的,上一次贖金基本上都被他用來購買各類物資了,也吸引了大量商人前去內喀爾喀五部貿易。
馮紫英甚至也給山陝商人作了一些暗示,放開了原來一些管治的貨物,比如鐵料、鐵器、甲胄,甚至如箭簇、刀盾這一類冷兵器物資也開始輸入到內喀爾喀五部,算是變相地幫助宰賽擴軍充實武力。
這極大地提升了內喀爾喀人在草原上的地位和影響力,也讓宰賽在內喀爾喀五部中的威望大漲。
一直和建州女真眉來眼去,甚至談婚論嫁的科爾沁人之所以還沒有徹底地倒向建州女真,就是忌憚勢力膨脹得太過厲害的內喀爾喀人和遼東鎮結盟帶來的威脅。
馮紫英打算寫一封信給宰賽,提醒一下唇亡齒寒的道理。
葉赫部實力的確不夠看,但是好歹現在葉赫部也已經兼並了烏拉部的殘部,算得上是海西女真的一支獨苗了。
在野人女真大部分都投向了建州女真的情況下,建州女真打起統一女真,開國豎旗的名頭的確還是很能凝聚人心,吸引女真人的投效。
馮紫英倒不擔心葉赫部是不是會就此倒向建州女真,兩部的恩怨不是靠努爾哈赤畫幾個大餅就能消弭的,還得要用刀槍才能解決。
不過努爾哈赤明顯表現出來“天命之姿”還是會對葉赫部心態產生一些影響,下意識地就把自己擺在弱位,這在一定程度上會削弱葉赫部的抵抗意誌,一旦出現不利於葉赫部的局麵時,有些心誌不堅的人就會琢磨是不是這是天命所歸了。
這就需要用一些小的勝利和外部的支持來鞏固和鼓舞葉赫部的信心和鬥誌。
馮紫英思考良久才算是把布喜婭瑪拉“交代”下來的任務考慮周全,這隻能說是一個自己的計劃,具體實施下來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都還需要驗證。
遼東鎮和內喀爾喀人都不是一手能控製的,毛文龍那邊還好說一些,但宰賽那邊意外因素太多。
回到黛玉房中,已經快子時了。
看到紫鵑忙碌著替自己寬衣沐足,馮紫英才想起鴛鴦提醒的事兒。
照理說這種事情他是不好提的,雖然黛玉不至於誤會,但是怎麼都覺得好像自己是覬覦紫鵑美色了。
要從姿色來說,紫鵑不說和馮紫英其他女人比,就算是和鴛鴦、晴雯、金釧兒、平兒、司棋幾個丫頭比也都不算最漂亮的。
她的容貌就得了一個甜字,兩頰深陷的酒窩微露笑容都能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惜之心,所以這丫頭的親和力在整個榮國府裡是最強的,這也幫孤冷性子的黛玉在人緣關係上挽回了不少,起碼讓黛玉在下人們心目中不至於太不合群。
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閒話,黛玉也注意到了馮紫英的心不在焉,關心地問道:“相公今日怎麼了,似乎心神不寧的?”
“沒什麼,就是覺得要走了,還有許多事情沒能敲定做完,得好好想一想,彆臨出門了才發現有些事情沒辦。”
馮紫英替黛玉捋了捋頰邊的發絲,手指指肚在黛玉嬌俏的粉靨上挨了挨,這丫頭才成親不到一個月,已經開始褪去青澀,眉目間隱隱約約有了幾分不一樣的風情了。
聽著馮紫英說要走,黛玉頓時就有些情緒了,也不管紫鵑就在身畔,抱著馮紫英胳膊,情緒低落下來:“妾身才嫁給相公十多日,相公就要離開,早知道這樣,妾身就該再早一些嫁過來。”
“妹妹無須如此傷感,為夫如果快的話也就是一年半載就能回來,慢也不過兩年罷了,……”馮紫英也有些舍不得,摟著黛玉的楊柳細腰,附耳低聲道:“你身子大好了吧?”
黛玉臉一熱,諸般離彆情緒都被馮紫英這一句話給衝得無影無蹤,嫵媚地搖了搖頭,貝齒輕咬櫻唇,幾乎如蚊蚋般的小聲:“已經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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