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因為長期封山,不但有大量野豬、麅子、斑羚、赤狐在這一區域生活,偶爾也有黑熊和花豹從樺皮嶺那邊流竄過來出沒,正是打獵的好去處。
先行到這一帶的旗手衛和四衛營的人要負責將野豬、麅子、斑羚或者黑熊這一類的野物攆出來,以供皇上為主的宗室們奮勇爭先獵殺。
隨著前麵在兩邊灌木林木中驅趕的旗手衛和四衛營將士賣力的吆喝,永隆帝一行便開始策馬奔行,手中弓箭也開始頻繁發力。
永隆帝不是那等生長於深宮的角色,作為當年看似毫無希望的忠孝王,他也是精於射獵,二十年曾經在單槍匹馬射殺一頭熊羆,今日周遭氣氛熱烈,也激起了他內心的幾分火熱。
也許這就是自己最後一次的秋獮了,今後幾年裡自己恐怕再不會有這樣大規模的秋獮,而該留給兒孫輩們了。
眼見得一頭野豬帶著一群小野豬被四衛營的將士們從北麵山麓下的灌木中攆了出來,立即引起了一行人的熱烈歡呼,那頭雄壯的野豬起碼在三百斤以上,而七八頭小野豬也如同發了瘋一般跟隨在母親身後沿著山麓向著西麵狂奔。
永隆帝策馬上千,輕靈的張弓搭箭,“嗖”一箭飛出,死死地釘在了那頭大野豬的脊背上。
對小野豬永隆帝是不屑於動手的,那頭三四百斤重的大野豬才是他心目中的獵物。
其實他還有些可惜沒能攆出一兩頭花豹黑熊這樣的獵物來才更有意義,但是這樣大一頭野豬也足以慰藉自己這一輪秋獮了。
他不喜歡那種大家都把獵物送到自己麵前的感覺,而更願意以自身的方式來獵取收獲。
凶悍的野豬被永隆帝這一箭命中脊背,痛得凶性大發,但是麵對數十騎簇擁在後的陣勢,野豬雖然愚笨,也明白正麵肯定是逃不掉,隻能瘋狂地沿著山麓邊沿向著西麵遠處猛衝,而一群小野豬緊隨在母親身後,倒是惹來後邊一大群人的吆喝呐喊。
如果說野豬是直愣愣地對著衝過來,永隆帝還要謹慎一二,但現在野豬退卻逃跑,卻一下子更增添了他的信心。
雖說上一次獵殺野豬都是多年以前了,而且越遠不及眼前這一頭雄壯,但對方逃跑,還帶著一群小野豬,無疑成為這一群人最好的追殺對象,狩獵麼。不就是要這個趕儘殺絕的調調兒麼?
永隆帝率先催馬奮進,忠順王、廉忠王緊隨其後,壽王、禮王也不甘示弱,連連發箭,兩頭小野豬慘叫聲中在地上掙紮翻滾,……
永隆帝老懷大暢,這一趟也是攆得越發來勁,不知不覺便已經奔出了七八裡地。
那野豬卻是不肯束手就擒,身邊跟隨的小野豬隻剩下四五頭,但是速度卻半點沒有落下,而且也是專門挑著山麓邊的地勢崎嶇灌木帶而去。
這一番奔行下來,永隆帝也是大汗淋漓,穀地迎麵而來的涼風更讓他倍感舒適,今日服下的丹藥藥勁兒恰到好處,否則還有這些吃不住勁兒。
隻是幾箭射下去便再無第一箭那麼順利,屢屢落空,隻有一箭落到了野豬的屁股上,卻更增添了對方的凶性。
有心讓身後幾騎一直緊隨的護衛搭一把手,隻是那老三、老八、老九都在身邊,有些開不了這個口,他也還有些不甘心,這最後一次大狩難道就不能滿意而歸?總還想要博這一回,嘗試一下,尤其是在野豬經過了這一番奔行之後也有些疲憊,速度明顯放慢下來的情況下。
緊緊一夾馬腹,永隆帝咬緊牙關,任由額際汗水浸潤透了眉梢,再度引弓,卻未曾想到胯下烏騅突然有些躁動,速度驟然加快,險些將他顛下馬來。
還沒有等他回過味來,烏騅馬已經猛然一躍,一下子就把後邊幾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護衛甩開了幾個身遠,距離野豬距離更近。
一驚之後永隆帝卻沒有意識到什麼,反而是一喜,距離更近把握更大,策馬搶到了野豬的側麵,引弓據箭,他也絲毫沒有在意後邊幾個護衛已經被甩開了一大截。
“嗖!”
又是一箭狠狠命中了野豬的左眼,從其左眼處深深地鑽了進去,痛得野豬嘶聲咆哮,一轉頭向著永隆帝撞了過來。
烏騅受驚之下,更是暴躁,猛然一躍,向著西麵就是狂奔,瀕死的野豬此時卻反而回光返照,死死朝著西逃的永隆帝攆去。
……
馮士勉和蘇德倫二人靜靜地蜷縮在灌木叢中,手中的強弩已經向前推出。
在他們兩人的側前方,兩人一人引弓撘箭,一人則是擺好了雷霆一擊飛鷹撲殺的姿勢。
還有三人則潛伏在十丈之外的穀地大石後,而最後一組則藏匿在了在難免溝穀的草叢中。
因為沒有誰能預料到目標會從這樣大一片穀地的那一處過來,而且目標身邊隨時都有數名高手護衛,也就是說,突襲的機會隻有一次,所以他們隻能分成幾個小組來行險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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