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收雨散,馮紫英懶洋洋地躺靠在床頭,卻仍然愛不釋手地在寶釵身上豐腴之處逡巡。
難怪《紅樓夢》中說寶釵身若楊玉環,這般豐潤膏腴所在,似乎在婚後成為婦人之後才慢慢蛻變展現出這般曼妙風姿。
之前自己似乎也好像沒有太多感受,但是方才那一回歡好卻感覺大不一般,尤其是寶釵羞澀中卻又有些不一樣旳表現,讓他頗為驚訝好奇。
以寶釵的保守,似乎不太可能有這等內媚之態的,若說是王熙鳳或者尤二姐倒是有可能,但寶釵才為人婦也沒多久,怎麼可能會有這般表現?
寶釵似乎也覺察到了夫君的疑惑,欲語還休,但臉色卻越發紅潤。
馮紫英估摸著這裡邊還有些故事,隻是寶釵卻不好啟齒,他也不多問,自家女人的品性他還是信得過的,無外乎就是薛家那邊為了固寵或者想要早些生下子嗣,教授了一些所謂秘法道術罷了。
寶釵殷紅的麵頰上光澤瑩瑩,美眸中儘是濃情蜜意,任由丈夫的大手在自己胸腹間遊移,但身子卻不敢輕動。
母親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法子,那冊子裡儘是不堪言之事,她看了幾頁便不敢再看,隻是那幾個動作姿勢卻牢牢印在心中揮之不去,今日和郎君恩愛歡好,不知不覺間便湧了出來。
母親還說歡好之後腰部要儘可能向上提起,雙腿蜷縮於胸腹上,保持一盞茶功夫便能大大增加受孕幾率,這一點寶釵卻是格外重視。
眼見得自己和寶琴都進門大半年了,卻半點動靜皆無,婆婆那邊雖然表麵上沒說什麼,但是她也在婆婆房中有交好之人,聽到了婆婆房中傳來的消息,說都說自己體格宜男之相,怎麼這麼久了卻沒有影響,尋思要去廟裡燒香了。
這等言語顯然也是給了寶釵很大壓力,尤其是現在迎春又過了門,看迎春的體格似乎也不比自己遜色,可寶釵有做不出那等在自己沒生下兒子之前不允丈夫去小妾房中之事,所以唯有自己加倍努力了。
一直到鶯兒進來,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替自家奶奶清理,然後替寶釵身下墊了一個靠墊,寶釵才舒了一口氣,將身體放鬆下來。
天色尚未放亮,馮紫英也偷閒一回,忙碌甚久,也該放鬆一下,難得和寶釵這般相依相偎與床畔,說些體己話,也更能加深夫妻感情。
“相公這一趟出去可真的是讓府裡人都提心吊膽,誰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兒,外邊傳言紛紛,我們都不敢信,但是卻又忍不住要想,這幾日姐妹們都未曾睡好,……”
寶釵在耳畔喁喁細語,馮紫英也好生撫慰。
“也沒那麼誇張,不過事出意外,加上皇室宗親都在那邊卻恰恰一個閣臣都不在,難免就會引來外人猜疑,義忠親王的情形你也約摸知曉一二,……”馮紫英歎了一口氣。
“那相公,宣府軍東來可是和義忠親王有瓜葛?”寶釵也是極其聰慧之人,雖然對時政不是太關心,但是自打進了馮家門之後也清楚少不了要和許多人和事打交道,對朝政自然也就要多幾分關注了。
“怎麼可能沒瓜葛?”馮紫英倒也不隱瞞,“前朝的‘靖難之役’和‘奪門之變’故事曆曆在目,這九五之尊有機會誰不惦記?尤其是義忠親王當了二十年太子,滿以為自己理所當然該上位,卻未想被皇上撿了個便宜,這份怨氣憋了十年,隻怕也等待了十年,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豈能放過?”
寶釵心中一顫,“那皇上遇刺可與義忠親王有關呢?”
馮紫英淡淡地道:“有沒有關係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宣府軍的動作姿態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那下一步會怎麼辦?”寶釵心中不安更甚,“宣府軍和薊鎮軍都打仗了,現在又說停火了,還會繼續打麼?”
這個問題恐怕是很多人都關心的。
這京畿若是燃起戰火,京師城裡人是最擔心的,去年雖然蒙古人大舉入侵了,但是都知道蒙古人的目的就是進來擄掠,京師城城高牆厚,蒙古人擅長突襲遊擊,但攻城卻非其所長,打進京師城的可能性並不大。
但若是這些邊軍造反,那就是兩回事了,而且郎君是順天府丞,一旦起了戰事,郎君隻怕也會受到牽連,沒準兒又會出現前年在沽河渡口那種遇刺之事。
“誰都不希望這樣,但這卻是不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的。”馮紫英搖搖頭,“朝中諸公也為此殫精竭慮,看吧,但為夫不太看好,義忠親王蟄伏這麼多年,豈會輕易罷休?不過為夫並不看好他。”
囁嚅半晌,寶釵才問道:“那舅父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