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span終於收拾停當,許君如在兩個侍女的扶持下緩緩起身,轉過身來,“壽王什麼時候到的?”
“回母妃,兒子來了一會兒了。”張馳氣悶地回答道。
“怎麼不說一聲?”許君如隨口一句,“走吧,陪著我走一會兒,今日天氣不錯。”
從鐘粹宮出來,經過絳雪軒旁的瓊苑東門,可以進入禦花園。
若是尋常,成年皇子是不允許進入禦花園的,主要是擔心碰上其他妃嬪,但是如果是跟隨自己母妃一道,就沒有明確規定,不過約定俗成成年皇子是不進禦花園的。
不過許君如掌管後宮事務,壽王陪著她儘孝散步,似乎也沒有誰能說個不是,專門在門上打個招呼,其他妃嬪不要進入就可以了。
沿著萬春亭一旁漫步,許君如在侍女的扶持下步履輕盈柔和,陽光明媚,也讓整個禦花園裡透露出幾分暖意。
一直走到浮碧亭旁,許君如這才示意侍女鬆開自己胳膊,讓她們保持距離,自己和張馳漫步進入浮碧亭。
“馳兒,你想說什麼。”
“母親,再是這樣下去,兒子便再無希望,您得幫兒子一把。”張馳胸膛急劇起伏,目光熊熊,嘴角微微下撇,讓原本還算勉強過得去的麵容都變得有些扭曲。
“幫你一把?”許君如冷冷地注視著對方,毫不客氣訓斥:“怎麼幫你?你看看你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麼,顧頭不顧尾,醜態百出,連蘇菱瑤都來譏笑於吾,你這樣是在自毀根基,在你父皇心目中越發不堪,你覺察不到麼?若非吾果斷處置,隻怕你現在已經被你父皇幽禁了!”
張馳駭然,“母親!?”
“你以為你做得那些瞞得過人?龍禁尉裡魚龍混雜,北鎮撫司裡邊早就被各方給滲透把持了,你以為有幾個人願意為你效命就能恣意妄為?南鎮撫司那邊還有人盯著呢,真以為南鎮撫司那邊這麼多年悄無聲息就湮滅了不成?聖祖皇帝設立龍禁尉便分南北,南居前北居後,你以為這樣的安排是隨意為之麼?”
張弛嚇得不敢出聲,他沒想到自己所作所為一切都被母親了如指掌,自己身邊肯定有母親的人,他下意識地想要回去好好審一審自己周圍的人,究竟是誰?
許君如似乎看穿了對方的想法,輕哼一聲:“你也不用去疑神疑鬼,他們都是一片好意,若非如此,你那些小動作早就被南鎮撫司的人給報給盧嵩了。”
張馳也隻能悶哼一聲,雖然不敢言語,但還是打定主意回去要好好理一理,總不能日後還事事都要靠著母親才是。
“母親,兒子也是迫於無奈,你也知道當下的情形,先下手為強,現在張驌、張驦仗著其母得寵,而且他們也都各有倚仗,錢國忠是張驌表舅,陳敬軒和張景秋又是張驦的後盾,我們再不想辦法,那就隻能是坐以待斃了,兒子可不願意勤勤懇懇這麼多年,最後卻被那兩個小畜生給偷襲得手!”
“所以你就輕舉妄動,授人以柄?”許君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蠢子,“怎麼,你和張騏張驥就達成一致了,你就不怕他們陰你?”
“母親!”張馳提高聲音:“兒子也知道張騏張驥不是善類,但是父皇現在明顯偏心與張驌張驦,不管先把這兩個小子廢掉,我們才能說其他,否則一旦定儲,不管是張驌還是張驦,他們背後的人肯定就會立即浮出水麵幫襯他,我們就再難有機會解決他們了”
不得不說張馳的話也有一定道理,一旦定儲,張驌或者張驦就可能立即受到不一樣的保護不說,而且其就能開府建牙,再要對付他們便會受到來自各方麵的束縛和壓力了,也沒有幾個人敢在幫自己了。
許君如當然明白這一點,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隻是暫時中止了這些人的行動。
見自己母親沉吟不語,張馳越發緊張:“母親,您該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兒子也不傻子,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不就是給張驌張驦兩個小子做點兒套路讓父皇對他們起猜忌之心麼?兒子也沒有構陷誰,難道錢國忠和梅妃之間的勾勾搭搭是子虛烏有?誰說得清楚?郭妃省親時,張景秋的侄兒張文奎不是去見過郭妃,後來郭妃便有了恭王,……”
許君如冷哼一聲,“馳兒,你也未免太小瞧了你父皇了,這等捕風捉影的事兒,你父皇豈能相信?若是追查起來,……”
“母親放心,兒子有周全考慮,這等事情兒子怎麼會親自去插手,自然有人會在外邊安排辦妥,……”張馳信誓旦旦,看在許君如眼中越發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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