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處殮房中。
被蛛絲包裹的屍體已徹底呈現出生前的原貌,死者身份得到確認,就是藍君賢的線人,代號酒鬼,一位三態·融合體持牌者。
他是中毒後被蛛絲纏繞致窒息而死的。
此刻酒鬼的背上,用尖銳物刻下了一個猙獰的蜘蛛圖案,屬於孔雀蜘蛛作案的慣用標識。
戴蓓蕾帽的少女此刻化身法醫,口罩、白手套全副武裝,邊將屍體縫合,邊向自己的上級彙報屍檢的諸多細節。
藍君賢從旁下結論道:“這妖女真是相當可惡,又過於狡猾……她非常懂得隨機應變,利用偶發的自媒體娛樂事件混淆視聽。後麵大概是用了魅術或傀儡術,控製了我與線人的聯絡方式,導致我們的行動落空。”
“她沒有設下致命陷阱,倒是讓我很意外,看起來她此次關切的重點根本不在官方這裡。”
藍君賢又望向死透的線人,表情惋惜,像是損失了一枚優秀的棋子。
雖然以這位線人的汙點量刑,也夠他死幾次了,但以其目前的利用價值而言,被孔雀蜘蛛這樣做掉,藍君賢還是有點肉痛。
總之,線索徹底斷了……
白跑一趟。
這時,處殮房的門被推開。
來人正是今天上午參會的專案成員之一:“藍老師,孔雀蜘蛛又有新線索了!”
“老師”這種稱謂,是特殊事務中心內部對上級的統一敬稱。他們這些持牌者與常規體製內的治安員不同,每個人的職級頭銜,都是按照“萬眾集團”的職位劃分來定職的。
比如藍君賢,他是東海市鮮少的權貴牌持有者之一,是東海市治安署特殊事務中心行動部的二號人物,職務名稱是:總監。
藍君賢眯起眸子:“什麼新線索?”
在抓捕行動功敗垂成後,他實在很難相信短時間內會查到什麼有效線索。
隻聽那位年輕的同事麵露興奮道:“不久之前,信息情報部接到特殊報案,我們的人在現場發現了蟲係持牌者的蛻物,以及一名瀕死的少女。根據您對孔雀蜘蛛案件的介紹,我們推測這次事件可能與孔雀蜘蛛有一定關聯,所以馬上來知會您。”
“有這種事……那名少女現在哪裡?”藍君賢的表情嚴肅起來。
“還在搶救!”
“是她本人報的案嗎?一定要全力救治,這姑娘也許是個新的突破口。”
專案人員踟躕道:“其實,報案者另有其人,已經被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
“嗯,目前安置在7號安全屋,熊隊在和他聊!您現在要見一見嗎?”
“見!”藍君賢毫不猶豫。
“請跟我來!”
兩人便向安全屋出發。
“另外,您之前吩咐留意的有關「心魔低語」通關者的身份,也已經初步確認了。”
藍君賢倏然停下腳步。
有人通關「心魔低語」,是他從總部信息情報部提供的資料中獲悉的。
本來隻是為搜集孔雀蜘蛛更多的線索,畢竟對方的“權柄”與此有關,但令他萬分驚訝的是,津平市恰逢此時誕生了一位極富天資的持牌者新秀!
當然,這個“極富天資的新秀”在一些激進派眼裡更等同於“定時炸彈”。
藍君賢的表情中交雜著失望與惋惜:“怎麼會這麼快……誰先得到了他,是灰燼,還是黑盟?”
這是一種本能反應。
一般來說,在1000平方公裡內排查1位新晉持牌者,肯定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所突破。
除非人已經被對家擄走,親屬主動報案求助,官方才能通過對失蹤人口點對點調查,進行反向追蹤,再通過蛛絲馬跡斷定人可能是被哪一方撬走的。
雖然官方行動部的執行效率高得出奇,但與某些缺乏底線的自由組織比起來,在特殊人才爭搶方麵,總是稍遜一籌。
尤其是能通關「心魔低語」的人才,更是數年罕見。
這樣的人被自由組織蠱惑和吸納,從此踏上異端,任何一位官方的同僚都會扼腕歎息。
“額,都不是……”專案人員有些臉紅,並為自己的語無倫次致歉,“抱歉,藍老師,是我沒表達清楚!”
在藍君賢不耐的注視下,年輕的持牌者快速補充道:“通關「心魔低語」的新晉持牌者,和提供‘孔雀蜘蛛案’線索的報案者,是同一人!他現在在安全屋,沒有被旁門左道截胡……”
一語既出,藍君賢的表情差點失去管理!
“你是說,提供了孔雀蜘蛛新線索的人,就是通關「心魔低語」的那位壯士?他,他……自投羅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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