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她嘗試動作,但渾身酸軟無力,根本動憚不得。
這種狀況下,她的視線唯有聚焦在薑潛身上。
“第一條路,選擇歸順於我,聽從我的領導,替我辦事。不作死的話,你有很大幾率跟著我一道通關。”
薑潛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因此更讓她捉摸不透:
“第二條路,死路。我會立刻成全你,但無法確保你能死得乾脆而沒有痛苦。”
傻子都會選第一條路的,你這混蛋……紅發女狙擊手眉頭擰緊,自我掙紮了片刻,她逐漸地放鬆下來。
開口時情緒已經基本恢複常態:“我選第一條。”
“很好。”
薑潛滿意地點頭,並在她身旁就座。
一樽形態靈巧圓潤、色澤飽滿的紫金葫蘆,出現在薑潛手上。
“這是契約道具,展開合作前我必須了解你的基本情況。待會兒我問你答,撒謊、毀約都將被契約道具索命。”
薑潛像一個獨裁者一樣,向他的俘虜講解著合作條件。
紅發女的表情逐漸沒那麼淡定了。
薑潛隨即笑著調侃:“如果我是你,寧願浪費些超物水晶也不會在這兒任人魚肉的,你說呢?美女。”
“如果你想改變主意,我隨時可以替天行道。”
紅發女聽著薑潛的話,顏色變了又變,但最終還是咬緊牙:“我答應。”
“怎麼?水晶不夠了,隻剩一條爛命?”
薑潛依舊施加著言語刺激,以篩選最合格的“亡命徒”。
“是……你說對了,我就剩一條爛命!”
紅發女切齒道。
她“入行”以來,所經曆的危機數不勝數,比眼前更變態的情況都遭遇過,又有何懼怕的呢?
薑潛的笑容終於收斂,凝神平靜地注視了紅發女一會兒。
“那你還挺幸運的。”
說著,開始問對方第一個問題:
“叫什麼名字?”
“貝絲。”
“進化階段?”
“二態·異生體。”
……
問題由簡入繁,包括核實對方陣營在副本中獲取的各種信息、線索,以及他們來到蓮花市的目的。
到最後,則又完全變成照本宣科:薑潛事先定義好的合作規則,由貝絲原封不動地口述出來,以此“簽字畫押”。
完成這一切後,薑潛取出鋼筆,準備手術,或者說:實驗。
在毒蜂女身上沒完成的身份轉化實驗,他準備在紅發女狙擊手身上再行操作。
他想試試,能量結構調整成功、並吸掉對方身上多餘的詭異能量源後,對方的陣營身份是否會連帶變化。
這隻是一種合理猜想,能實現當然是最好的。
就算實現不了,倒也不影響對方迫於契約替他做事。
當此前作為強力武器的鋼筆以“手術刀”的形式再次出現時,貝絲直接愣住了:“你要做什麼?”
她本能地對這項道具有些抵觸,準確說,是畏懼。
“做手術。”薑潛平靜道。
“我知道,是什麼手術……”
貝絲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她忽然感覺自己上當了!
交代了一切,卻免不了被捉弄折辱……
半小時後。
薑潛從教務樓的實驗室裡走出來,和守在門口的峽穀老六打了個照麵。
“你究竟做了什麼?裡麵的家夥,他們的能量質變了!”
峽穀老六臉色激動,雙目迸發出期待的神采。
他能感知能量痕跡,自然也能分辨不同人的能量形態,而辨彆常態持牌者和異變者的能量形態,屬於他的基本功。
薑潛賣了個關子:“這件事,涉及我的專利技術,屬於商業機密。”
聽了這話,峽穀老六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表情更加豐富:“確實,確實該申請專利……艸,牛吡啊!”
他現在已經徹底接受了自己與薑潛之間天賦上的巨大鴻溝。
這種差異,甚至已經不僅局限於副本攻略方麵。
當你隻比彆人強一點的時候,人們很容易會服氣,甚至會嫉妒,並因此產生強烈的勝負欲。
但當人們發現你強的根本不是一點點,而是億點點!甚至不止某個方麵強,而是在多個方麵都令他人望塵莫及時,他人的競爭衝動、勝負欲望,都將蕩然無存。
因為距離太遠了,遠到理性範圍內已經看不見超越的可能。
極端點的,甚至會兩級反轉的局麵,從嫉妒得咬牙切齒變成妥妥的舔狗、死忠粉。
“家常菜呢?夜宵好了麼,幾時能開飯?”
薑潛邊問邊進入隔壁。
莫納特渾身是血地躺在裡麵,生命跡象微弱。
“應該快了,你什麼時候需要?”峽穀老六道。
“儘快吧。”薑潛順勢看了眼隔壁,“這種時候,就不用追求色香味了,能管飽就行。”
“我催一下。”峽穀老六正準備關門,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還剩下一個怎麼處理?”
他指的是黑風衣。
這家夥薑潛壓根沒跟他談,因此他連當實驗品的機會都沒有。
“明天你就知道了。”
門重新關好。
薑潛審視著莫納特的感染程度,然後取出鋼筆,輕車熟路地刺入紋著克拉肯圖案的皮膚。
經過此前的反複“練手”,這種普通等級的感染治愈對薑潛來說已經屬於信手拈來。
靈視視角下,已形成的失衡能量結構經調整、已將恢複常態。
簡練地收尾,結束。
莫納特將如願成為準一態·認知體。
薑潛收起鋼筆,坐在一旁等待莫納特清醒。
準·一態·認知體的體魄開始發揮作用,莫納特的傷口正以遠超常人的速度自行複原。
沒過多久,莫納特便恢複了意識,眼睛緩緩睜開一道縫隙。
有限的光源下,他終於看清了熟悉的身影:
“薑……?”
說著,就要起身,卻被撕裂的傷口迫使重新躺倒。
與此同時,瀕死前發生的一切快速在腦海裡閃回!
“我沒死,那就意味著……”
“你進化了。”薑潛把他的話補充完整。
莫納特不可思議地看向薑潛。
薑潛卻顯得異常平靜:“比起感謝的話,我更希望聽到你說點實在的。”
說著,亮出印有克拉肯圖案的毒劑封底。
看到與自己紋身如出一轍的圖案,莫納特的碧藍色瞳孔猛然收縮!渾身的肌肉繃緊,又漸漸地放鬆下來。
也許是認識到根本不可能與薑潛抗衡,莫納特自嘲地牽了牽嘴角,漠然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聽命於何人,你的使命是什麼。”
薑潛目視著對方機警的雙眼,以傳遞出己方的認真:
“這件事對你、對伊麗莎白,乃至整個人類幸存者都很重要;當然,對我們這些異世界的外來者也很重要。我想我們大概率是同一邊的。”
短暫的沉默後。
莫納特緩慢而執著地撐起身體,儘量使自己與薑潛平視,正麵回答薑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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