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阿依古麗反倒好奇起來,“你那邊有什麼收獲嗎?”
“嗯,有一些。”薑潛沉吟一聲。
他說這話時,正站在寨子內的武器倉前,以靈視檢閱著內部的各種離譜的殺傷性兵器……
這些兵器雖然做工不怎麼樣,畢竟純手工製造,但從刺到砍、從長到短,遠程、近程冷兵器一應俱全的儲備規模來看,這個寨子的進攻防衛意識還是很強的。
而且很多兵器的打造、裝飾都是貨真價實的獸骨、獸牙,看其鋒利程度,也是有做到經常保養的樣子。
最離奇的是,在存放這些冷兵器的隔壁,還存在著一個臭烘烘的小房間,居然堆放著一排排人類的頭骨……
那些頭骨,肯定不是平白無故被收集來的,它們或許屬於寨子的敵人,或許屬於寨子的罪人,反正絕對不會是寨子中的同胞!
“從某種程度而言,我覺得這個寨子的戰鬥力,真不是一般的強。”
“哦?”阿依古麗的興致似乎更高了,“會比我們強嗎?”
“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他們就算再野,但畢竟還沒擺脫人類的物種範疇,怎麼跟我們這種怪物比?”
薑潛於是便將武器倉庫中所見的兵器種類、數量跟阿依古麗簡要敘述了一遍,包括之前在新任首領家裡聽到的信息也一並告知,保持二人的認知同步。
不料阿依古麗聽到這些後,當場生推道:“難道他們要找的元希,就是那個女人?”
薑潛平靜道:“雖然不排除這種可能,但你不覺得,這個結論下得太快了嗎?”
“我是女人,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阿依古麗調笑道,“左右我們當前都是旁觀者,猜一猜又不防事。”
薑潛覺得有理,便順著阿依古麗的思路提問:“我們假設住在田野附近的女人就是那位被拐走的元希小姐,那麼她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和那個人生的呀!”
阿依古麗幾乎不假思索地作答,充分體現了女性直覺的可怕:
“那個拐走她的家夥,如果是個男人,應該不會對她的美貌坐視不理吧?”
“好,就算被你猜中了,她的孩子是與那所謂的賊人所生。那麼的確,以世俗的觀點來看,這會成為她身上的一個汙點,也可能是導致她遠離寨子而居的原因。”
薑潛繼續順這個思路提問:
“既然如此,為什麼元希的孩子會和新首領家的孩子玩到了一起?”
“這……小孩子之間嘛,交起朋友來哪有大人的心眼多!說不定他們就是偶然碰見,就結伴玩耍了呢?”
阿依古麗終於感到了一絲邏輯上的吃力,她努力找到各種理由支撐自己的猜想。
可薑潛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也就是說,新首領的大兒子可以做到在父親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持續與寨中不潔女子及賊人之後密切往來……而作為不潔女子的元希居然可以對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男孩竟然全無警惕之心,可以毫無顧慮地允許自己的孩子與之接觸?”
這下,阿依古麗琢磨過味了:“不對……如果元希的孩子是與賊人所生,她是不會放心這個孩子與寨子中的任何人接觸的!寨子的人也許可以接受她,但卻不一定接受一個賊人之後……”
她既然反應到這個程度,也仿佛忽然懂了,這位母親遠離寨子居住的真實原因。
當然,這些都是基於“女人就是那位元希小姐”的假定進行推論而得的。
“最後一個問題,”薑潛繼續提問,“那個所謂的拐走元希的賊人,他在哪裡?”
“是啊,那個人,可是連寨子的首領和乾部都忌憚三分的人物,他在哪裡呢……”
兩人彼此沉默著,似乎都在思考著共同的問題。
然而沒過多久,阿依古麗便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個孩子,他返回寨子了。”
這時,薑潛也在北鬥紐扣攝像機的視角下,看到新任首領的大兒子與那一對母子揮彆,趁著天色未晚,蹬蹬蹬朝寨子的方向跑去了。
“不對勁。”阿依古麗嘀咕了一句。
“不對勁?”
薑潛發問的同時,就已經理解了對方所說的“不對”到底出在了什麼地方。
這位新首領的大兒子,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四的半大男孩,在跑出母子倆的視線後,開始瘋了似的往自己的寨子跑。不,那樣子更像是在“逃”!
“你繼續盯那對母子,這邊我來把控。”薑潛對阿依古麗說道。
山裡的天色由明轉暗,其實也就是那麼一陣的光景。
待那男孩返回自己的家裡,衝進父親的房間告發母子倆的匿身之所時,連他的父親、母親都無比的震驚。
“那個人不會回來了!我們去救元希姑姑,把她接回來吧!”
男孩信誓旦旦地懇求父親。
這番說辭,又讓薑潛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難怪那對母子不設防,原來是沾了親戚!
這句話也同樣驗證了女人的身份的確是那位元希。
新任首領的兒子管元希叫姑姑,那麼新首領本人,也就是元希的兄長了。
“住口。”
新首領一把推開了兒子,語氣堅定道:
“元希,是寨子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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