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給你,讓叔把皮剝了,冬天能做手套、帽子,再大的風也打不透。”
蘇憶安搖頭,“那怎麼行?兔子是你打的,我分份就是占便宜了,還能獨占啊?”
“我帶回去,爹媽也不見得能吃上一口,還有可能分食不均落埋怨。”
黎興平的兩個嫂子,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家庭不和睦,在蘇家村是出了名的。
所以,黎興平也沒有好遮掩的。
當年,蘇大海不同意這門婚事,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妯娌多了事就多,就是叢林法則再現。
家庭大戰,哪裡有什麼大贏家?不過是我比你少挨了兩刀而已。
今天來送熱水的晚了半個小時,午飯也就晚了半個小時。
黎興平去打水,拿著蘇憶安的搪瓷缸子。
蘇憶紅隔著他們有四五戶,打了水跟著黎興平一起上來找蘇憶安。
“你們咋乾的這麼快?”
蘇憶安靠在大石頭的背風處,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有種想睡覺的感覺。
“這是因為興平哥厲害,看見了吧,要是組隊乾活的話,找個好搭檔多麼重要。”
“確實。”
黎興平坐在離姐妹倆三步遠的地方,臉略微有些紅,被人誇,還是被曾經心動的姑娘誇,他還是有些不適應。
蘇憶安拿蔥油餅讓他們吃,兩個人都沒要,芥菜絲炒雞蛋,倒是卷了一點,這個下飯啊。
蘇憶安故意留了手掌那麼大的一塊,全吃完的話,她媽又會以為乾糧帶少了。
昨天最後一個煎餅給了黎興平,白紅梅一看丁點沒剩,腸子都要悔青了,就好像她虐待了自家閨女一樣。
爹媽這份沉甸甸的愛喲,這輩子她絕對不能辜負。
下工的時候,黎興平捆了一捆乾草背上,對黎英的說辭是,背回家做引火。
原則上是可以的,放在原地也是要燒掉,不過因為隔著村子太遠,沒人願意背。
回家的路上,黎興平走在前麵,蘇憶安姐倆走在後麵,再隔了不遠就是謝瑾年和其他三個知青。
“年哥,肩膀好點了沒有?”姚流蘇昂著小臉問道。
“不礙事了。”
葉思遠冷哼,什麼叫不礙事了?一整天的工夫謝瑾年隻用一個肩膀受力,傷到的那個連碰都不能碰。
今早起床後,他們還接受了赤腳醫生老婆的建議,在肩頭上縫了一個墊肩。
“姚流蘇,你要是真擔心年哥,自個就支棱起來,彆讓年哥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
姚流蘇的小臉通紅,說道:“對不起年哥,連累你了。”
“沒關係,你也在進步嘛,黎書記都表揚你了。”
葉思遠徹底無語了,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他屁事?!
到了村頭,黎興平把草放下,對蘇憶安說:“前幾天看見你家嬸子在樹林裡摟草,要不給你家吧,我才想起來我媽昨天摟草了。”
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蘇憶安笑著背起來,“那就謝謝了,我媽不愛摟草,偏偏又燒草多。”
蘇憶紅幫她抬著一個角。
韋樂問道:“草都快背到家了再送人,這個人是不是傻?”
葉思遠瞥了一眼謝瑾年,詭異,太詭異了,難道這個女人是為了引起年哥的注意?
那也不對啊,要是這個目的,應該是要草而不是送草,難道是黎興平配合她演戲?
一個大男人,不會這麼無聊吧?
蘇憶安很快就到家了,人也累的氣喘籲籲的了。
黎興平實誠,背了好大的一坨,換成蘇憶安背,就像小刺蝟一樣,隻看見小短腿,看不見人。
“你個傻妮子,大老遠背草乾什麼?光活不夠你乾的?”
貓養的貓疼,狗養的狗疼,哪怕是個丫頭片子,白紅梅兩口子也是疼的緊。
等蘇憶紅走後,蘇憶安去插上門,才解開繩子,從草堆裡把那隻兔子扒拉出來。
白紅梅欣喜地問道:“哪來的?”
蘇憶安小聲說道:“是黎興平用鐮刀砍死的,他可真厲害,把鐮刀一扔,兔子就完蛋了。”
白紅梅趕緊吩咐蘇大海動手,她去燒熱水。
這個季節的兔子挺肥實的,清理乾淨了一上秤,還有三斤多。
“憶安,紅燒還是煮?”
蘇憶安想了想說:“留兩條腿煮,其他的紅燒。”
蘇大海笑眯眯地說:“丫頭,還要吃兩種口味呀?”
“爹,這是黎興平抓的,留兩條腿給他也是應該的吧?”
“應該,應該。”
提起黎興平,白紅梅歎了口氣,“早知道姓謝的這副德性,那時候還不如願意興平。”
蘇憶安不樂意了,“媽,黎興平是個好人,可他那個家能嫁嗎?當初你們找上門女婿,人家不願意才黃了的,怎麼又和謝瑾年扯上關係呢?以後彆再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惦記著人家,可彆霍霍人了。”
“我也就給嘴過過生日,我又不傻,能去外麵說?”
白紅梅揮起胳膊開乾,把兔肉煸的滋滋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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