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的檢查還是相對比較簡單的,就是做了一個x光片,一個腦電圖,檢查下來都沒有問題。
那蘇憶安兩天一夜沒醒過來做何解釋呢?
接下來的b超、心電圖同樣沒有問題。
隻能說醫生不是神,也有他解釋不清的地方。
蘇憶安現在很高興,至少能蹦能跳,不用擔心哪一天突然掛了。
謝瑾年去寄信,蘇憶安想在縣城轉轉,約好了在車站見麵。
七十年代的縣城,就像一個還沒發育的孩子,土不拉嘰的灰不溜秋的,除了供銷社、國營飯店、醫院、學校就是政府機關和民房了,街麵上很冷清。
蘇憶安這一次受傷,真可謂一病回到解放前,沒錢啦。所以轉了一圈也沒舍得買什麼,就是去了國營飯店買了兩個大包子,花了二兩糧票兩毛二分錢。
蘇憶安剛從窗口走開,後麵就有人走過來了,叭一聲把盤子放在窗台上。
“同誌,不待這麼坑人的吧?”
廚師趕緊小跑著過來,“怎麼了,同誌?”
那個男人有二三十歲,不像農村人,像是工人或者有職業的人。隻見他用筷子扒拉著盤子,“看看,這豆芽能吃嗎?你們都是用爛豆子生豆芽坑人嗎?”
廚師一下子臉紅了,他炒菜的時候已經發現豆芽外觀不好,但糧食珍貴,找不到替代的,又不能扔了,隻好硬著頭皮做了菜。
今天這是撞槍口上了,遇到了一個講究人。
飯店的負責人聞訊趕了過來,問明白廚師原因後,一個勁地道歉,“同誌,這是我們的疏忽,對不起。生豆芽的人是才招來的,手藝不過關……這樣吧,這頓飯算我的,請多多包涵。”
態度都挺誠懇的,年輕男人倒是不好說什麼了,他要了一份豆芽一份土豆絲和兩個饅頭,統共是四兩糧票五毛二分錢,都一起免了。
蘇憶安折返了回來,負責人正站在角落裡批評手下的服務員。
“我真不想說你,這麼久了還是做不好,我就問生個豆芽很難嗎?”
四十多歲的男後廚幫工,“很難,領導你是不知道,沒幾個人會乾這個,有些生著生著就不長了,有些生著生著就爛了,你還是找彆人乾吧。”
負責人不相信又無可奈何,“你就不能說我下次注意?”
不做?不可能的,豆芽吃起實惠,價格又不高,還是有很多人點的。
蘇憶安,“領導,我能插句話嗎?”
負責人這才注意到站在兩米開外的蘇憶安,於是問道:“這位女同誌,你有什麼需求嗎?”
“沒有需求,就是提個建議。”
“那你說吧。”
“我聽你們的意思,豆芽沒生好?”
負責人看了看幫工,後者說道:“是,開始還好,後麵就有點爛了。”
“同誌,我是個莊戶人,自己在家也會生點豆芽,給家裡加個菜……自認手藝還是不錯的,我能看看嗎?”
負責人現在死馬當作活馬醫,哪有不同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