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蘇憶安和謝瑾年都睡的不太踏實,畢竟心裡裝著事。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兩個人先後起床,今天去縣裡送豆芽,要裝好袋吃了早飯就上路。
裝豆芽用的是大編織袋,裡麵是用薄油紙烙成的油紙袋,這樣水分不流失,外觀好。
五十斤挺重的,所以謝瑾年要一起去縣裡,蘇大海夫妻都沒懷疑。
謝瑾年背了三十斤,蘇憶安背了二十斤,鎖上了大門,到村口去等過路的牛車。
再說蘇大海到了山上,黎英問道:“二叔,你女婿呢?”
“有事去縣上了,他沒請假?”
“啥話沒說啊,這事鬨的,得重新分組了。”
一個組就兩個人,看樣子她要頂上去了。
這個謝瑾年也真是的,三天兩頭請假,他老丈人還天天乾活。
韋樂問葉思遠,“年哥去縣上乾嘛?”
“我哪知道?我勸你人家的事少管。”
離婚的事葉思遠知道一點,但他是不會說的,知道也裝不知道。
姚流蘇輕哼了一聲,“有什麼好保密的?不就是去離婚嗎?”
蘇大海剛好從他們身邊經過,聞言衝了過來,“剛才說什麼,誰離婚?”
姚流蘇躲在了韋樂身後,小聲說:“你說話不要這麼大聲,我害怕。”
“少廢話,剛才說的到底是誰?”
姚流蘇,“是……”
葉思遠阻止她,“姚流蘇。”
“你倆一個讓我說,一個不讓我說,我說還是不說?”
蘇大海聲音都拔高了,“快說。”
“是年哥和憶安,拉了介紹信,去縣城離婚去了。”
蘇大海踉踉蹌蹌就往山下跑,才跑了沒幾步,人就一頭栽了下去。都以為他是摔倒了,過了五分鐘,人還一動不動,這才慌了起來。
葉思遠是第一個扶起蘇大海的,隻見他臉色蒼白,人毫無生氣。
“這是……氣暈了?”
黎英,“還愣著乾什麼?趕緊送下麵去休息。”
爺倆走了背運了,一個接一個出事。
黎興平將蘇大海背到山下,蘇大海很快就醒了。
“哎……”
黎英問:“二叔,有話就說,你咋氣性這麼大?”
“那小子把憶安甩了,一個離婚的女人誰要?你說我急不急……興平,你走的快,你快去把憶安拉回來,不能讓姓謝的得逞了。”
“噢。”
黎興平答應一聲,人就跑了。
蘇憶安和謝瑾年在村外等牛車,真是邪門了,以前哪天都有去公社的,畢竟七個生產隊,今天一輛也沒有。
蘇憶安急,她急的是豆芽送不出去,做不了生意,掙不了錢。
謝瑾年比她還急,他著急的是去不了城裡,離不了婚,他得不到自由身。
黎興平隔著老遠就喊了,“蘇憶安,二叔暈過去了,氣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