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一次一結賬,50斤豆芽就是兩塊五。
蘇憶安見後廚裡有板油,就用一毛錢買了一些,在這裡買不用票,煸炒好了油可以做菜,肉渣可以包餃子。
沒錢更沒心情,蘇憶安就直接去了車站,坐車回家了。
剛走到家門口,支書蘇大有從蘇憶安家走出來,很嚴肅地說:“憶安,這麼大的事你也騙我,要是知道你爹媽壓根不同意,介紹信我肯定不會幫你開的。”
要是蘇大海因此氣出個好歹來,他這“胳膊肘”往外拐的罪名,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支書,對不起,我騙了您,主要是我真想離婚了,和爹媽又商議不通。”
“你有主意歸有主意,這件事還真的聽你爹媽的,感情是啥玩意兒,過著過著就有了。”
沒有人知道,她和謝瑾年不是有沒有感情的問題,是謝瑾年有愛有感情,卻不是對她。
白紅梅在灶屋,蘇憶安走進去,把板油放在案板上,掏出來兩塊四毛錢,討好地說:“媽,賬結了,兩塊五毛,那一毛買了板油,老大一塊。”
白紅梅把閨女頂一邊去,沒好氣地說:“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呀?”
“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就不知道了?”
“我看你有大主意的樣,爹媽在你心裡算什麼東西?”
蘇憶安把頭埋進白紅梅的肩膀上,好久好久沒說話。
“行了行了,我也知道你不好受,怪就怪那個謝瑾年,太不識好歹了。”
謝瑾年也是個有脾氣的,讓三個大男人擒回家,絲毫不認錯,最後還夾著鋪蓋卷又搬回了知青點。
蘇家可以逼著不離婚,可不能逼著人家兩口子睡覺生孩子。
老蘇家都像過家家似的,有多少人在等著看笑話。其實現在已經是個笑話了,有死乞白咧得的婚姻,十幾天就鬨離婚的嗎?有卷鋪蓋住了三天,又卷鋪蓋搬出來的嗎?
離譜還不夠,離了個大譜!
什麼影響不好,什麼說閒話,謝瑾年統統不管了,他讓蘇憶安一家人耍的還不夠嗎?
謝瑾年認定是蘇大海和蘇憶安合夥欺騙他,蘇憶安不但在他麵前耍了好感,婚還離不成了。
葉思遠說:“年哥,你們離婚的事,是姚流蘇說的,讓蘇大海聽見了。”
謝瑾年一愣,隨後又恍然大悟,“做戲做全套,裝的還挺像,要是蘇家人不說,姚流蘇怎麼會知道?”
這倒是真的,知道謝瑾年離婚的,除了兩個當事人,也就他葉思遠了,他不會,謝瑾年更不會。
是蘇憶安?葉思遠還是覺得她不像這麼有心機的人。
“問問姚流蘇不就知道了?”
“沒必要,誰說的不重要了,反正目的達成了。”
話雖這麼說,葉思遠還是偷偷問了姚流蘇。
“我怎麼知道的有那麼重要嗎?勸勸年哥,彆折騰了,這是蘇家村,他耍不過人家的,他和我姐有緣無分,各過各的吧。”
姚流蘇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了,葉思遠埋在了心裡,連謝瑾年都沒敢說。
蘇憶安開始上工了,她不是天天去上工,她是乾三天歇一天,歇這一天去縣裡送豆芽菜。
蘇憶安不算高,才一米六多一點,小身板提著五十斤的豆芽,也挺不容易的。要是這天沒有牛車,要挑著走十幾裡山路。
要問蘇憶安累嗎?她又不是鐵打的,也不是打鐵的,怎麼可能不累?但她現在活的充實,有奔頭,一天劃下來能掙四毛錢,一個月是十二塊。
這天蘇憶安照常去送豆芽,收下豆芽後,蘇憶安把旁邊的一個小袋拿了出來,撐開袋口讓劉經理看,“劉經理,這個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