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海睨了蘇建軍一眼,“你看你個慫樣,我不可憐大人,我就可憐你那幾個孩子,乾的吃不上淨喝稀的,又懂事的讓人心疼。憶安說的對,害怕的話下次彆去了,還得把嘴給我閉的緊緊的,聽見沒?”
蘇建軍老老實實地答應,“聽見了。”
挑揀完,白紅梅說道:“建軍,你把小魚帶一些回去,把肚裡一擠洗乾淨,盛一端子油榨一榨,也挺香的。”
“噢。”
白紅梅往桶裡裝了一些,讓蘇建軍帶回去。
蘇大海又說道:“你和我跑了半晚上,賣了錢會給你的,不白用你。”
“二叔,說這個就見外了,不然我也是睡大覺。”
蘇大海不和他掰扯了,賣了錢再說唄。
白紅梅對蘇憶安說:“行了,快睡吧,每天折騰到半夜,你也累了,我們也睡。”
再說悄摸回家的蘇建軍,心還撲通撲通地跳。
李巧接過男人的水桶,詫異地問:“二叔喊你抓魚去了?”
蘇建軍趕緊把門關上,噓了一聲,“小點聲,進屋和你說。”
進了屋,蘇建軍舀起水缸的水,來了一個牛飲。
“你到底乾什麼去了?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麼人,還以為你出去當賊了,看你這個慌張樣。”
蘇建軍把眼一瞪,讓李巧一句: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也沒有我眼大,破功。
洗了把臉,又把腳洗了,兩口子趕緊熄燈,黑燈瞎火裡說話。
煤油也是要錢的。
“二叔和我下河撈魚、撈蝦子、摸噶啦,滿滿兩大桶。二叔可不是為了自己吃,要帶到縣裡賣錢的。”
李巧聽後的反應,不亞於蘇建軍剛知道時的反應,半天才問道:“嚇死了,那不是投機倒把?”
“憶安說了,人窮就得想辦法,吃不飽就得想辦法吃飽,哪怕冒點小風險。二叔也說,不心疼咱大人,就心疼咱家這幾個孩子,乾的吃不上,稀的也吃不飽……”
李巧已經哽咽了,“是咱當爹媽的沒本事,讓孩子受罪了。”
“咱倆個一不懶二不讒,要怪的是咱沒有兩個身子,掙不來四個人的工分。”
他們儘全力了,日子還沒過好,是他們的錯嗎?
“巧,我想跟著二叔乾,憶安一個姑娘家都不怕,我怕什麼?二叔說賣了錢分我一份,不白乾。”
“那就乾吧,咱就是為了孩子吃飽,我不信能犯什麼大罪。”
有了媳婦兒的支持,蘇建軍的信心倍增。
姚流蘇度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第二天一早接到了劉國慶的回複。
“姚流蘇,請原諒,這也是我的一個進步機會,我不想錯過它。”
姚流蘇對劉國慶答應還是不答應是二八開的,答應是八,不答應是二,可以說期望值是很高的。
之所以高,緣於對劉國慶這個人的了解,正直有餘,計謀不足,性格過於實在。
這要是換成彆人,姚流蘇連求都不求,求了也白求,誰會自取其辱。
但放在劉國慶身上,機率還是挺大的,值得她屈尊降貴一次。
哪知道劉國慶毫不猶豫地給了一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