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年看了蘇憶安一眼,說道:“彆光說不練,既然這樣去離婚啊。”
“彆做夢了,在我爹媽沒同意之前,我是不會偷偷離婚了,有本事你就去提。”
謝瑾年覺得蘇憶安越來越難纏了,他更相信那個尋死覓活的人是裝的,他是不是一早就被人算計了。
“無賴。”
“反省反省自己吧,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賴的?”
屋裡沒有茶,謝瑾年就把搪瓷缸子刷了刷,一人倒了一杯。
“瑾年,坐吧,咱聊聊。”
曾經的手下敗將,如今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坐在他的麵前,謝瑾年心痛又恍惚,驕傲碎了一地。
謝瑾年拉了一把凳子,坐在了兩個人麵前。
楊知牧和煦地笑道:“已經快三年沒見了,瑾年你過的怎麼樣?”
謝瑾年聳肩,“不是看到了?就是你看到的樣子啊。”
“其實也不錯,有山有水,自食其力,又娶了嬌妻,再生個孩子,這不就是叫人羨慕的世外桃源嗎?”
“還真不是世外桃源,要真是世外桃源,凡夫俗子能找到嗎?隻能叫生活,平凡人的生活,比不得你。”
姚敏看著謝瑾年說道:“瑾年,好好說話,知牧也是好意,你彆誤會了。”
“那是我不識好歹了。”謝瑾年笑著說。
三個人的世界,注定有一個是多餘的,確實,謝瑾年夠多餘的了,楊知牧幫姚敏整理頭發,整理衣服,這曾經是身為男朋友的他做過的;姚敏微笑回應,這笑容曾經是對著他的。
到底是哪裡錯了?到底是誰錯了?
好在,姚流蘇回來了。
起初她還不太敢相信,直到姚敏笑著喊她的名字,姚流蘇才撲進姚敏的懷裡,嗚嗚嗚哭出聲來。
“喲,怎麼還哭了呢?是不是誰欺負你了?瑾年,下鄉的時候我可是把流蘇交給你照顧了,是不是你失職了?”
謝瑾年,“這個責位太重了,我擔負不起。”
姚流蘇很快就不哭了,擦乾眼淚喊了姐姐姐夫。
“我和你姐夫有婚假,就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免得叔叔嬸嬸擔心你。”
姚流蘇過的不好,很不好,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想和姚敏單獨相處的時候說。
快響午了,謝瑾年準備做飯。知青都是小年輕,不擅長勞動,更不擅長種菜,所以一春天都是靠冬天的大白菜過活;大白菜吃完,就靠社員接濟的小白菜、小菠菜過活。
蘇憶安讓下工回來的葉思遠帶回來一斤多的豆芽,兩大個白菜團,午飯就這麼將就了。
知青也是有眼力勁的,吃過飯三三兩兩地去河邊了,找個樹蔭一躺,又舒服又能給姚流蘇她們騰地,何樂而不為呢?
姚敏和姚流蘇正在聊天。
謝瑾年和楊知牧在矮牆那邊坐著。
“我聽說你要當小學教師了?”
姚流蘇委屈巴巴的,“我本來可以上大學的,讓蘇憶安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