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敏掏出一封信,硬塞到了謝瑾年的手上。
“我想說的話都在裡麵……”
謝瑾年想,這是讓他死個明白?
“中午有時間,我們聚一聚吧,喊上流蘇,也喊上蘇憶安,再次見麵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我們聚一聚,蘇憶安就免了,她和我們不是一類人,硬湊在一起也是尷尬。”
“我知道可能是我的原因,誤會解開了就好了,畢竟你們要過一輩子的,這樣彆扭下去怎麼行?
瑾年,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的……”
“……”
姚流蘇去了一趟學生家裡,看見了姚敏很是高興,姐妹倆進屋說話了。
昨晚剛鬨成那樣,謝瑾年可拉不下臉找蘇憶安說話,這個任務就交給葉思遠了。
光天化日之下,蘇憶安也不用擔心人身安全,見就見唄,又不會少塊肉。
見麵地點,無非就是大門外。
謝瑾年的臉色難看,昨天晚上他輸的很慘,臉上被砸又撓了,下麵也差點踢中,這野娘們,逮到他往死裡弄。
這會,臉上還有點火辣辣的。
“有話快說,我沒空陪你在這裡呆著。”
謝瑾年,“姚敏要走了,想中午聚一聚,讓喊上你。”
蘇憶安幾乎無縫銜接回了一句,“不去,我怕死。”
謝瑾年狠狠地踢了一下腳邊的石頭,結果把自己搞得齜牙咧嘴的。
“就在一起坐坐,難道會殺了你不成?”
“沒必要,姚敏一走,我們以後離婚,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我跟她有個屁交情?那個楊知牧更不用說了。還有姚流蘇,上次住院她害我,我不相信你眼瞎看不見。
就這麼一群人,我有病才去陪你演戲。讓姚敏知道我們過的不好,不是對你更有利?”
蘇憶安就是這麼個脾氣,她不把謝瑾年放在心上,這些阿貓阿狗就奈何不了她。
謝瑾年的眸子暗了暗,他也覺得蘇憶安和姚氏姐妹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屬於雞同鴨講,話不投機。
第二天,蘇大生借了生產隊的牛車,送姚敏和楊知牧去公社,再從公社去縣城,從縣城去省城。
姚流蘇要給學生上課,謝瑾年要上工,都沒有去送行。
休息的時候,謝瑾年才從兜裡掏出那封信來讀。
瑾年:
提起筆我都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因為想說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從哪裡說了。
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怪我,太衝動,太感情用事,沒有找你求證,就接受了楊知牧。直到我和知牧結婚了,才收到你的信,才知道你和蘇憶安結婚是被迫的。
可惜已經晚了,我們就這樣錯過了,走散了,我們所受到的教育告訴我們:我不可能對不起知牧,你也不能拋棄蘇憶安。
道德會把我們牢牢地捆綁住。
我們就把彼此放進心裡吧,我十三歲叔叔接我回城,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你,以為你就是那個讓我一眼即一生的人……瑾年,不是你不好,是我把你弄丟了。
以後,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對自己好一點,和蘇憶安好好過日子,把我忘了吧。
姚敏留
謝瑾年把這封信一分為二,再重疊,再重疊,直到撒成一點點的碎片,麵向空中拋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