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隻是零星的幾個。
“快走。”
謝瑾年拉著蘇憶安,就大步流量向村子的方向走去,以致於蘇憶安都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放開,我自己走。”
蘇憶安掙紮,這個人,她總是下意識躲避,上一輩子的經曆太深刻了,她一直告誡自己不要重蹈覆轍。
“跟著我走就行了,哪那麼多廢話?”
謝瑾年非但沒有鬆開,反而越走越快。
又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哢嚓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蘇憶安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腦袋。
蘇憶安怕打雷,不是一般地怕,是聽見了臉色蒼白、心裡發慌、手足無措、心跳加速的那種。
“你還好吧?”
經過短暫的調整,蘇憶安站了起來,很虛弱地回應道:“走吧。”
雷電天氣在野外是很危險的,蘇憶安知道這個道理。
又走了一二百米的距離,大雨猝不及防地從天而降,幾乎沒有給你反應的時間。
一時之間,風雨忽至,雷電交加,天地一色。
巨大的雨幕尤如一張大網,把蘇憶安罩在其中,睜不開眼睛,看不清前路,找不到方向!
儘管已經渾身濕透,謝瑾年還是脫下了上衣,罩在蘇憶安的頭上,然後重新抓起她的手,“跟緊我,我帶你走。”
蘇憶安知道,如今能帶她離開的隻有謝瑾年,她能依靠地也隻有謝瑾年。
“我們快點離開,洪水要是衝下來了,更走不了了。”
雨幕中,蘇憶安木然地點頭。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趕,河水還不算深,也隻是對謝瑾年說的,蘇憶安一米六多一點的身高,河水已沒過大腿。
人在水裡麵根本站不住腳,蘇憶安下意識地就抱住了謝瑾年的腰。
蘇憶安發誓,純屬本能反應,這會水裡要是有頭豬,她肯定去抱豬的大腿了。
謝瑾年任由她抱著,他走在前麵試探著,約摸十幾分鐘,才終於上了岸。
蘇憶安第一時間鬆開了手。
雨還在下,風還在刮,雷電是一個接一個,蘇憶安想起了四字成語:風雨飄搖。
路邊有個洞,這是74年整老龍灣時挖掘出來的,類似於陝北的窯洞,隻是沒有那麼講究,要簡陋一點。
“我們進去躲雨吧,等雨小一點再走,這樣子很危險。”
蘇憶安惜命地很,她點頭同意了。
蘇憶安用手電筒照了照裡麵,洞因為閒置了幾個月,沒有人打理,顯得有些亂,好在有人放置了乾燥的苞米秸稈。
蘇憶安就坐在苞米秸稈上,謝瑾年坐在另一頭。
蘇憶安茫然地看著外麵,雖然看不清楚,聽聲音也知道雨勢沒有減。
“還是不能走……”
“我知道,就是怕我爹媽會擔心。”
“葉思遠應該告訴他們了,我也在。”
葉思遠那小子不傻,說話做事很靠譜。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