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手忙腳亂撿了起來,仔細刮掉上麵的土。
賀勝利問:“丫頭,那個沈北,你能不能說得上話?”
“他是我初中同學,在學校時就挺混蛋的,不過他媽是個好人,你們要是有什麼事儘管說,和他說不透我就去找他媽。”
“他現在對我還算客氣,不怎麼找我的事,對老謝就有點過分了。”
這麼說吧,以前怎麼對賀勝利,現在就怎麼對老謝。
直到現在,蘇憶安才知道x兵對賀勝利乾了什麼,跪在劈好的木頭柴火上,一跪就是一晚上,隻要出現了疲態,身子歪了,就要挨鞭子。
關鍵賀勝利是軍人出身,身體素質好,而老謝是文人,同樣的事攤在他身上,傷害翻倍。
這個沈北,還真是混蛋。
離開賀勝利,蘇憶安就去找了沈北,這玩意人模狗樣地給幾個x兵傳達指示。
看見蘇憶安,沈北就宣布散會了。
“找我有事?”
“出去說。”
走遠一點,蘇憶安問:“老謝是怎麼回事?你答應不乾壞事,原來說一套做一套啊。”
“你說賀勝利是我的貴人,我惹不起得保護他,這個姓謝的也治不得嗎?我們x兵不搞階級鬥爭,怎麼保衛領袖,又紅又專?”
“你們所謂的又紅又專,就是把人往死裡整?殺人不過頭點地,老謝給他隻雞都不敢殺的主,他能乾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沈北我告訴你,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準突然就回城了,還當了乾部,你願意把自己的後路堵死,我不攔著,你儘管發狠吧,遲早有報應。”
蘇憶安轉身就走,有些事不是她想管就能管的,話她已經說明白了,沈北不聽她有什麼辦法?
沈北屁顛屁顛跟上,“你是說姓謝的那個老家夥也惹不起?”
“沈北,犯了錯誤,你們口頭教育不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折騰人呢?換你在柴火上跪一晚上試試,估計想死的心都有。真把人逼死了,你晚上能睡著覺?這可是條人命。”
沈北不說話了。
到家已經是中午了,蘇建軍直接回了家,蘇憶安騎著三輪回自己的家。
門外站著一個人,不時向院內張望,又不敢往裡麵走的樣子。
聽見了三輪車響,那人回過頭來,是謝瑾年。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麵對麵。
蘇憶安推車走了過去,“有事嗎?”
蘇憶安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晚的事,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上山抓了隻兔子,我和葉思遠也不會弄,給你們吧。”
謝瑾年的手上有一捆麥秸,中間有一隻死掉的野兔子。
“你們那麼多知青,總有會弄的,我們家有菜,吃菜就行。”
不管謝瑾年是良心發現還是另有目的,蘇憶安都把他拉進黑名單了。
“就一隻兔子,那麼多人連口湯都喝不上,就借你家的鍋一用,我和葉思遠還能撈著吃塊肉。”
兩個人正在掰扯,白紅梅放工回來了。
“瑾年你乾嘛?敢欺負憶安我跟你沒完。”
謝瑾年連忙否認,“不是,我逮了隻兔子,想在家裡做了吃,蘇憶安不讓。”
白紅梅已經接過來了,“多大點事啊,先弄好,晚上做了吃。”
“那行,我和葉思遠晚上過來蹭飯。”
蘇憶安忍不住抱怨,“媽,你理他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