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扒拉著衣服,說道:“這些知青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麼好的衣服呢,也舍得不要。”
蘇憶安看了看,雖然也有補丁,但比社員穿的補丁少多了;女知青的也是,有幾件隻是破了一點,稍微補一補還能穿。
“大嫂,挑兩件好的,改改給孩子,大哥和你也是,有合適的你就拿回去。”
“那怎麼行呢?他姑父送過來打袼褙的。”
“能穿的哪舍得打袼褙?你把家裡不能穿的拿回來就行了。”
李巧挑了三件,已經是很不好意思了。
打袼褙可是個技術活,每一層都是由大小不等的布片排成的,不能重疊,也不能有缺口,布片的厚度還得差不多。
鋪好一層,才能鋪第二層。總共是3——5層。
總之一句話,打出來的袼褙薄厚必須均勻。
袼褙打在飯桌上,用磚頭壓瓷實了,放在室外曬。天好曬個三四天就差不多了。
一個中午打了兩桌袼褙。
蘇憶安已經和蘇憶紅溝通過了,她有繡好的鞋墊六雙,拿出來先救救急,幾個人集中力量先做鞋。
蘇憶紅同意了。
就算是這樣,二十天之內要完成十一雙鞋兩雙鞋墊還是有難度的。
這個時候要是有台縫紉機就好了。
農村有縫紉機的少之又少,有縫紉機的都當寶貝疙瘩一樣,哪裡能外借?
謝瑾年照例來吃晚飯。
板油炒芸豆,二合麵的餅子,那一葉豬肝還剩一半,又添了個韭菜炒雞蛋。
比知青點清水煮的好吃多了。
蘇大海喝酒,也會給謝瑾年倒上一盅。
“瑾年要上山,你彆給他喝酒。”
現在的白紅梅真把謝瑾年當閨女婿看,當然要為他的安全考慮。
“一盅沒事,還能提神。”謝瑾年僅限一盅,多了他也不喝。
“瑾年,你看黎興平這人怎麼樣啊?”
蘇憶安,“媽,你還來真的啊?”
“要是黎興平是個好的,和憶紅也不是不行。”
謝瑾年問:“大伯家要黎興平當女婿嗎?”
“是有這個意思,你看呢?”
“黎興平這個人厚道,不占人便宜,作為朋友是不錯的。”
“要是這樣,你就幫著牽個線搭個橋,你要是嫌麻煩做不來,以後這個媒人我當。”
“可以,那我問問他。”
黎興平也到了適婚年齡,這件事倒是讓謝瑾年問成了,黎興平同意,找個時間白紅梅去一趟他家,和他爹媽商議商議就行。
商議什麼呢?就是要多少彩禮,什麼家具,幾床被褥,三轉一響到底要幾轉。
兩家要是達成一致,這門親事就成了。
謝瑾年俯在蘇憶安的耳邊上說:“明天星期天,你請個假,一起去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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