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安受不了謝瑾年離自己這麼近,就走開了。
謝瑾年跟在她後麵,問道:“我和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去縣裡乾什麼了?”
“到了就知道了。”
“不說乾什麼我是不會去的。”
“你……怎麼這麼軸,我還會害你不成?”
“很難說,除了我爹我媽,誰都有可能害我。”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你本來就在我的黑名單裡。”
謝瑾年:“……”
去黑市的時候,謝瑾年又反複問她,蘇憶安還是一口拒絕了。
“你這個人,連點神秘感都沒有。”謝瑾年從兜裡偷出一迭子票拍在蘇憶安的手上不重,多少帶點情緒)。
蘇憶安打開一看,正是她要找的工業券,有三張麵值的,也有一張麵值,還有兩張0.5張麵值的。
加在一起一共十張工業券。
“我打聽過了,一台蜜蜂牌縫紉機得5到8張工業券,一百二十到一百四十塊錢,十張肯定夠了。”
蘇憶安不激動是假的,但不是靠自己得到的,還是從謝瑾年手裡得到的,她莫名地就有點不自在,真的很想很想拒絕。
“你是從哪裡搞到的?”
“我發小,在部隊後勤帶個長。”
“都給了你,人家的日子怎麼過?”
“部隊吃住免費,他又是光棍一條,不用養老婆孩子,工業券用不著都要長毛了。”
長毛是不可能的,人家仗義是真的。
“等我炒些小河魚醬,你寄過去,替我謝謝他。”
或許不稀罕,但總歸是她的心意,讓人家知道她不是不知情不感恩的人。
回去跟爹媽說了一聲,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著三輪車去了縣上,要問為什麼不坐公共汽車,因為有可能買到縫紉機,需要三輪車當運貨工具。
路上走的不急不慢的,也走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供銷社,剛好開門營業了,她和謝瑾年是第一拔顧客。
蘇憶安直奔著布匹櫃台孫世香去了。
“姐,來了。”
兩個人真是不打不相識,不但相識了還成了朋友。
蘇憶安從包裡拿出一個搪瓷缸,裡麵是溺死的知了龜。知了龜不溺死,過一晚就成了蟬了,皮厚難吃;而溺死了,知了龜還能保持肉嫩鮮美的狀態)。
“小孫,姐帶了些這個,送給你和你爸媽嘗嘗。”
家屬院外麵的樹底下,也是偶爾能見到這個的,幾乎沒有人不愛吃,抓一個兩個的,都不夠她和妹妹解讒的。
“謝謝姐,你真是太好了,你要是我親姐該有多好。”
孫世香的好話就像不要錢似的,一句一句蹦了出來。找不到東西裝,孫世香乾脆也用起了喝水的搪瓷缸子。
“姐,今天想要多少布,隻要我能作主的,就不會短了你的。”
蘇憶安笑道:“不急,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想買台縫紉機,不知道你們這裡有沒有。”
孫世香左右看了看,靠近蘇憶安說了一會話。
大概意思是,縫紉機隻進了六台,內部人員有兩張優先購買的福利,其他四張早被彆人預定了,類似於後世的號。
當然這個號孫世香沒有,但她的同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