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們四個村才有一個。”
“以後每個村子都有,借著這個機會你還不抓緊乾點代銷點,不比你下地掙工分強?”
蘇憶安眉頭微蹙,“我知道乾代銷點輕鬆,不瞞你說,蘇家村近千口人,我怎麼那麼幸運會是我?光大隊乾部的家屬和親戚都見得能排不上號。”
這個時候的乾部相對清廉,但人情在哪個年代也是客觀存在的。
有親的人家不會用疏的。
孫世香的大拇指指向自己,“找我呀,我表哥就是你們公社的供銷社主任,這個消息還是從他那裡傳出來的。”
孫世香的二姨二姨夫是供銷社的雙職工,還是個小乾部,三個孩子全進了供銷係統,連帶親戚朋友也跟著沾光了。
孫世香就是她姨夫弄進來的,要不剛認識的時候眼高於頂嗎?
“行啊,你表哥我也不認識,就得靠你引薦了。”蘇憶安又掏出五塊錢來,“需要買點什麼,你看著辦,有消息給我寫封信。”
“好,你回去等信吧,一個代銷點的名額,表哥還是能說了算的。”
事辦完了,蘇憶安把包袱往身上一背,就去汽車站坐車了。
回到公社還不到十二點,蘇憶安頂著火辣辣的大太陽去了沈北家。
進門先去水缸舀了半瓢涼水。
沈母趕緊給奪了下來,“你這孩子,咋一點不注意呢,女人和小閨女不一樣,特彆是準備要孩子,還是小心一點好。”
蘇憶安:透過現象看本質,我就是小閨女。
沈母拉蘇憶安在桌子跟前坐下,塞給她一把蒲扇,又給她倒了一大碗熱水。
“看你熱的,咋不讓你男人去呢?”
蘇憶安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嗆著,男人,這兩個字她至今還不習慣,沒有認同感,也許在內心深處,從沒有把謝瑾年當成自己的男人。
“他小腿傷著了,還不能下地。”
“怪不得,我就說這麼好的媳婦,怎麼舍得讓你頂著大日頭往縣裡跑,原來是他不能去。”
蘇憶安就笑笑,捧著大碗,一邊嗬氣,一邊小心翼翼地轉著圈的喝水。
沈北不著調,沈家平日裡沒什麼人走動,沈母見了熟人挺熱情,也就變身話嘮了,“辛苦點也沒啥,兩口人隻要好好過日子彆擰巴,比什麼都強……你看沈北那個不著調的,看了真是恨不得直接上手。”
蘇憶安問:“沈北不是好多了嗎?”
“誰知道呢?天不亮就讓人叫走了。”
沈北這種人,舉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屬於在刀口上舔血,彆看現在風光,有秋後算賬的那一天。
“幸許不是什麼壞事……”
正說著話,沈北從外麵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先去水缸裡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然後把水瓢使勁往水裡一扔,濺起了一串水花,都濺到蘇憶安她們身上了。
沈母罵道:“這是喝了幾兩酒,耍酒瘋?”
沈北往椅子一坐,雙腿伸直,身體後仰,“真是揚眉吐氣,霍零蛋那個狗崽子,終於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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