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聞鬆愣了一下,問道:“首長,您吃過?”
賀勝利指了指床頭,“看吧。”
相同的罐頭瓶子,聞著香味和手上的是一樣一樣的。
“也是小蘇做的,挺下飯的。”
“她還說是自己做了吃的,這不私底下也賣嗎?”
這是什麼問題,往大了說是投機倒把,往小了說是騙子。
“可彆冤枉人家,她是送我們的,沒收錢,再說魚、油、辣椒、工夫不是錢?大風刮來的?收個本錢有什麼不對?這個不讓做,那個也犯法,乾脆紮著脖彆吃飯好了。”
“對對對,是我不了解情況,想岔了。”
楚聞鬆看了看蹲在外麵的老謝,小聲說:“霍首長正在督促全麵調查您的情況,不出意外,近期就會有結果,您回到部隊指日可待。”
對軍人來說,最難舍的事情就是脫下軍裝,離開部隊,何況賀勝利54歲,是當了37年的老兵。
“替我謝謝霍首長,我在他手下乾了這麼多年,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
楚聞鬆這次回來,明麵上是回來探親的,實際上是首長派來保護賀勝利的,就怕某些人的手伸過來,對他下手。
代銷點的售貨時間都集中在早中晚下工的時間,其他時間是相對很清閒的,蘇憶安用橡皮筋紮了個丸子頭,擼起袖子做鞋。
鋪上鞋麵布的鞋幫沿,鋪上白布的鞋墊,都要用上縫紉機,三四天乾掉一個線穗。好在蘇憶安現在乾這個,沒票可以走後門多買一個。
“嗒嗒嗒”的聲音,掩蓋了很多,連有人進來,蘇憶安都沒聽見。
楚聞鬆循著聲音找了過來,一張小床,旁邊是一台縫紉機,那個售貨員婦女女孩?),紮著一個奇怪的辮子,頭一點一點的,正在踩縫紉機。
楚聞鬆敲了敲櫃台,蘇憶安沒聽見,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蘇憶安才慌忙站了起來。
“同誌,有什麼需要,請講。”
楚聞鬆從口袋裡掏出一迭糧票還有錢,說道:“這是二十斤糧票,三十塊錢,你隔幾天給賀勝利送一瓶白酒,送點點心。記著賬,不夠的話我再補。”
儘管對方穿著軍裝,關係到右派賀勝利,蘇憶安還是小心翼翼的,怕的是自己是那條魚。
“同誌,你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楚聞鬆難得地笑了一下,“我是賀首長手下的兵,在他的房間裡看見了一罐魚醬,和你“換”給我的那罐一模一樣。我問首長花了多少錢,首長說是沒花錢,有人送的。”
彆以為楚聞鬆說的一串廢話,其實信息多著呢,總結成一句話:賀首長什麼都告訴我了,我們是一條道上的人。
蘇憶安這才把糧票和錢收了起來,回答了一句“好。”
灰太狼和狼爸狼媽熟悉了之後,再放到野外就把籠子打開了,據跟蹤的蘇建軍說,灰太狼自願跟著狼爸狼媽走了,走的可是很歡騰,一跳一跳的。
小沒良心的,蘇憶安是既高興又不舍,還有點失落,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見麵,再見麵不知道還能不能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