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沒見謝瑾年,蘇憶安估摸著可能在知青點,就把葉思遠喊了出來。
“我找謝瑾年,在的吧?”
“年哥不在,你找他有什麼事啊?”
事情還沒辦完,蘇憶安不想提前說這件事;等事情辦完了,不用說彆人也知道了。
“思遠,麻煩你跑一趟牛棚吧,謝瑾年要是在,就說我有事找他。”
謝瑾年會瞅時間幫他爸乾活,蘇憶安沒意見,她再寒心,也不能阻擋人家父子情,這是人之本性。
葉思遠一溜煙地去了。
果然,謝瑾年父子倆正在鍘草喂牛。
“年哥,安姐找你。”
“噢。”謝瑾年把勞動布手套扔在一邊,對老子爹說道:“我明早再來。”
謝誌堅擔憂地問:“那個……不會找你的麻煩吧?”
“她沒有彆人說的那麼壞,到今天了,你說話還不帶著自己的腦子?她不知道你是誰就在幫你,那也是假的?”
謝誌堅不說話了,對於蘇憶安,他現在心情很複雜,說不出是種什麼情緒。
“謝伯伯對安姐還是有成見。”
“成見不成見的,蘇憶安根本不在乎,我們爺倆在她眼裡算個屁?!”
葉思遠立刻聽出不對勁來了,“年哥,你和安姐又吵架了?”
這幾個月,謝瑾年表現不錯,沒聽說兩個人吵過架拌過嘴。
“連個屁都不算了,還吵什麼架?永遠不會吵架了。”
“年哥是什麼意思?”
“就是離婚的意思,以後她是她我是我,各過各的,以後再也沒有關係。”
葉思遠,“年哥,離婚你是高興還是生氣啊?你不是看不上安姐嗎?”
謝瑾年,“高興,不行嗎?”
蘇憶安已經騎出來三輪,在外麵等著了,謝瑾年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上了三輪車。
車是蘇憶安騎著的,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不像上輩子,一個絕情男,一個怨婦,十幾年後還沒走出來。
公社的民政部門還是很有溫度的,了解到謝瑾年是知青,兩個人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結婚的,現在自願解除婚姻關係,連調解都沒調解,準許兩個人離婚。
一個公社每年有一兩對夫妻離婚的,要麼是“陳世美”,要麼是知青,不同圈子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兩張獎狀式的結婚證,換成了小一點的離婚證,一式兩份,蘇憶安小心地收了起來。
她的青春嗬。
憑票去食品站割了一斤五花肉,趕得上的話準備中午包餃子,後世的人都熱衷吃一頓散夥飯,蘇憶安也想趕一回潮流。
“你沒有要買的嗎?”
“沒有。”
愛買不買,蘇憶安自討了個無趣,回程的路上又是一路無言,回到了家中。
還不到十一點,蘇憶安開始活麵、剁餡,把五花肉全放上了。
謝瑾年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被褥,然後打包。
“你不用急,下午收拾也行。”
“早搬晚搬都一樣。”
蘇憶安去自己的小手箱裡找出來一個手帕,從裡麵拿出二百二十塊錢和十張工業票,“這是你放在我這裡的,拿回去吧,過日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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