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海要靜脈注射六瓶藥,在這之前離不開人。
掛完點滴,保守估計在九點到十點左右,蘇憶安才能休息。
楚聞鬆飯後就離開了,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在這裡蘇憶安很拘謹,有壓力。
掛完點滴已經十點多了,蘇憶安給蘇大海擦了手和臉,服侍他睡下。
另外兩個病號也都睡下了,陪床的是兩個大老爺們,就拿床破席子,蓋床破被子,往走廊裡一躺,打的呼嚕震天響。
蘇憶安算是有點輕微潔癖,刷牙洗臉洗手洗腳,還有洗隱私部位,落下一樣她睡的都不踏實,想讓她將就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丟進沙漠,第二種是她不能動,失去自由。
蘇憶安端起盆子,小心地繞過地上的人,從僅留下的那點空隙通過。
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摸上了蘇憶安的屁股,九月不算冷,加上她一直活動,為了方便隻穿了一身秋裝。那隻鹹豬手伸過來的時候,蘇憶安驚叫了一聲,第一時間抓起來甩開。
是2床的陪床,大概有四十多歲,印象中齜著一口黃牙,第一印象就有些猥瑣,果然是相由心生。
那個男人巴唧巴唧嘴,翻了個身,麵朝裡繼續睡。
蘇憶安在門外站了好久,他娘的太惡心人了,就問你摸一把能一輩子不死,還是嫌死的太慢?
要是在沂東老家,她不把這個人的下巴殼子敲掉,不自扇嘴巴子算她輸。
可在這裡不行,牽扯的人太多了,賀勝利剛摘帽回來,萬一被有些人做了文章,連累到他就不好了。
所以,惡心到嗓子眼了,也要硬生生地再咽下去。
楚聞鬆從樓梯上走上來,一眼就看到蘇憶安坐在病房門外,頭靠在牆上,表情凝重。
楚聞鬆緊走幾步,把蘇憶安從地上拉了起來,“乾嘛坐地上?地上涼。”
細看,蘇憶安的臉色發白,有一種柔弱之感。在楚聞鬆的印象之中,蘇憶安堅強、自立、不服輸,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蘇憶安虛弱的一麵。
“到底怎麼了?說話。”
蘇憶安看著楚聞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有人耍流氓,摸我……”
對女性,楚聞鬆很尊重,經常有戰友開黃色玩笑,他就從來沒開過,尤其討厭那種意淫者,仿佛他不是女人生的,他沒有姐妹,不會有老婆女兒一樣。
要說有些戰友是口嗨,眼前的事件可就惡劣了。
“是誰?”
“2號床老太太的兒子。”
“知道了,交給我。”
楚聞鬆蹲在猥瑣男的麵前,拍了拍他胡子拉碴的臉,“兄弟,跟我出來一趟。”
楚聞鬆一身戎裝,不怒自威,猥瑣男乖乖的爬了起來,跟著楚聞鬆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猥瑣男就被楚聞鬆扭送進了廁所。
“說,哪一隻手摸的人?”
“同誌,我冤枉啊,我就翻了個身打到了……”
摸到和打到能一樣嗎?一個是有意為之,一個是無意之失,這個壞玩意在避重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