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聞鬆讓售貨員取下來,放在蘇憶安的腳邊,說道:“試一下。”
號碼就是蘇憶安的腳碼,當然是合適的。
“好看吧?”
不管什麼時候,皮鞋比布鞋好看,布鞋比皮鞋實用。
“好看。”
楚聞鬆讓售貨員給包起來,他買了。
一雙皮鞋,看起來不是牛皮的,貌似是豬皮的,一雙要花九塊五。
蘇憶安咋舌,換她就不買了,皮鞋城裡人穿可以,農村太不實用了。
蘇憶安去布匹櫃台轉了轉,意外地發現了一種叫凡立丁的布料,這在沂東可是拿著錢都買不到的搶手貨,她可是聽孫世香念叨過好幾次,連她這近水樓台的都搶不到,由此可見凡立丁有多搶手了吧?
八塊錢一米,價格也是高不可攀,但它不要布票。
蘇憶安一下子要了六米,連售貨員都偷偷打量了她幾眼,大概沒想到鄉下人也這麼豪橫吧?
蘇憶安在前麵“掃貨”,楚聞鬆在後麵當搬運工,像一些在沂東很稀缺的東西,比如香皂、雪花膏等,放在代銷點不少賣錢。
眼看買了不少了,蘇憶安才收手,離開了供銷社。
蘇憶安在供銷社門外等,楚聞鬆去取自行車,隻聽有人喊道:“蘇憶安——”
蘇憶安還有些吃驚,她又不是名人,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麼還會有人喊她的名字?
一個年輕人從對麵的馬路上跑了過來,那身形那笑容很是熟悉,“蘇憶安,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劉國慶?”
劉國慶是個憨憨的大男孩,切了一口大白牙,“真是難得,蘇憶安,你還記得我。”
他鄉遇故人,蘇憶安還是很高興的,“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在這邊上學的是吧?”
“是啊,要說我能上這個學,還得多虧你。”
“客氣話就彆說了,還是你自己優秀,不然誰也幫不了你。”
劉國慶看見蘇憶安手裡抱著的東西,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我爹病了,陪他一塊來治病的,在10x軍醫院。”
“啊?叔叔病了?嚴重嗎?”
“已經好多了,過一兩天就會出院,要不我也沒有時間沒有心情來逛街。”
“謝瑾年也來了嗎?他要是來了,我找他聚聚。”
蘇憶安看了劉國慶一眼,“他們沒有說嗎?我和謝瑾年離婚了,我還了他自由……劉國慶,我和我爹都不配和你聚一聚是吧?”
“離婚了?你倆到底是離婚了?”劉國慶的天平在左右搖擺,一邊是兄弟,一邊幫過他,都不是壞人,但好人+好人未必能和諧。
謝瑾年和蘇憶安就是例子。
看見劉國慶的眉頭都擰成麻花了,蘇憶安笑道:“行了,離了就離了,我們兩個當事人都不糾結,你糾結個啥嘛。”
劉國慶看蘇憶安笑的坦然,也就釋然了,就兩個人的狀態,勉強在一起才是害人不淺。
楚聞鬆推著自行車,遠遠的就看見聊的正投入的兩個人,心裡犯起了嘀咕,難不成走了一個謝瑾年,又來了另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
劉國慶莫名感覺後脊背發涼,轉身就看見了一個兵哥哥走了過來,直視著蘇憶安問:“這是遇見了熟人?”
“是啊,這是我們村的下鄉知青,今天夏天才上的xx農學院。”
楚聞鬆和劉國慶握手,“你好,我叫楚聞鬆,在x10部隊服役。”
軍人的手勁都這麼大嗎?劉國慶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捏碎了,齜牙咧嘴地握完了手,費了好大的勁才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