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也不知道腿瘸了還是腳崴了,總得留點傷,不然今天糊弄不過去。”
謝秋白也是拚了,嫌窗台不夠高,他又搬了一個高腳凳,踢翻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爺爺,你這是何苦?”
這麼大年紀了,還要為兒孫拚命,謝瑾年承認爺爺略自私,但對自己家的人愛護有加。人未必是好人,但肯定是個好家長。
“你爸已經出事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不然,咱謝家能指望誰去?”
謝秋白扶著地嘗試著爬起來,馬上又坐了回去,“沒斷,感覺是崴腳了。瑾年,快背著我從側門出去,到對麵診所包紮一下。”
謝瑾年連忙背起爺爺就往外走,好在謝家住一樓,路上一個人也沒遇到。側門開著,走出去後,謝秋白把鎖頭捏上了。
到了診所,謝秋白一口咬定骨頭斷了,一碰腳就痛,痛的眼淚鼻涕橫流。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大夫用竹夾板把腳脖子及以上固定。
包紮妥當,謝秋白又支使謝瑾年背他回去,不要慌,光明正大走大門。
剛走到大門那塊,迎麵就走來一群人,前簇後擁的,用被子抬著的正是姚敏。
姚敏已經醒過來了,兩眼死死地盯著謝瑾年,看不出眼睛裡麵的情緒,慢慢的又閉上了眼睛。
謝秋白問楊姚兩家人,“丫頭這是怎麼了?”
隻有商秀英回應了,“剛兩個孩子看見,小敏暈倒在河邊了。”
“可得仔細點,懷著孕呢,不像我個老頭子,走路沒準頭,動不動就磕跟頭。”
謝秋白還把腳亮了出來。
“啊,您這是傷到骨頭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一個小時前……”
姚傳廣回頭瞪了商秀英一眼,“都什麼時候了,趕緊跟上。”
彆讓楊家挑毛病。
謝秋白一直在不動聲色的打探著姚敏的消息,晚上八點來消息了,孩子到底是沒保住,八個多月了,基本上成型了。
還是男孩。
聽說楊知牧的媽,當場就暈了過去,盼了這麼久的大孫子,就這麼沒了。
至於孩子的媽姚敏,聽說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差點回不來了。
謝秋白麵色凝重,吩咐道:“瑾年,你明天就走,除非應召回城,不然彆回來了,你心軟的毛病早晚吃大虧。”
謝瑾年原本也打算明天走的,直到現在他的腦袋還嗡嗡嗡的,不明白姚敏是什麼意思,懷胎八九個月了,想不要這個孩子分分鐘都能不要,為什麼非要他的“幫助”呢?
謝家人剛要睡下,門被敲響了,是商秀英,估摸著謝瑾年要走了,想讓他幫姚流蘇帶點東西。
“我和老姚本來打算月底去看流蘇的,這不遇上姚敏這檔子事了嗎,怕是去不成了。”
說到這裡,作為這麼多年的同事老上級,謝秋白總得詢問幾句,以示關心。
“大丫頭怎麼樣了?”
“唉,都怪她自己太大意,挺著個大肚子去什麼河邊啊……醫生說是鈍物磕到了肚子,孩子取出來就沒了,大人還好,我回來的時候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