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紅梅沒有娘家,蘇大海沒有姊妹,所以蘇憶安的七大姑八大姨根本不存在,客人就是自己的本家和村子裡的老少爺們。
蘇憶安因為上一次婚姻,一直備受詬病;但因為創辦了廠子,又有人巴結,來送嫁妝的人不少。
葉思遠把代銷點關了半天門,他幫著白紅梅記禮金賬,又幫著搬嫁妝,搬完嫁妝又端茶送水,還真有乾兒子的樣。
蘇憶紅就在蘇憶安的“閨房”裡幫著收乾糧,這個時候很少有掏錢的,絕大多數就是幾條餅乾,關係近一點的送臉盆送毛巾送鏡子。
收了禮是要回禮的,比如人家帶了餅乾來,就是還人一條餅乾,一個紮古子,幾個花生,兩塊糖。
關係近的就多條餅乾多兩塊糖,這個要看具體情況。
等酒席開始了,送乾糧的就停下來,下午還會有送的。
蘇憶紅不想出去,出去又會被好事的人問,無非就是妹妹都要出嫁了,她這個當姐姐咋還不著急?
不是……嫁娶是看緣分,緣分是能急的來的嗎?
“我又不吃她家大米,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蘇憶安安慰她,“彆氣了,緣分到了不用催,緣分沒到催也沒用。姐,我問你個事啊,你說實話,有人說你還想和黎興平和好,是真的嗎?”
“這是誰埋汰我呢?他就是仙女下凡,我也沒想吃這回頭草。”
蘇憶安當然不會說埋汰她的是她親二嫂,也不能說是埋汰吧,過年期間有人給蘇憶紅說婆家,她連人都沒見就拒絕了,成春花覺得小姑子八成是放不下黎興平,說第二遍的時候把八成去了,就成了蘇憶紅放不下黎興平了。
葉思遠走了進來,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來,他本來想送個臉盆,一看有兩個了,就換成錢了。
“這十塊是我的……另外十塊是年哥的。”
蘇憶紅先忍不住了,“把錢扔回去,憶安不稀罕。”
葉思遠,“我也不想帶,可他說這就是他的一點心意,扔不扔他不管,彆扔到他臉上就行。”
蘇憶安在答應楚聞鬆的時候,就已經把上輩子的人和事該忘的忘了,該釋懷的釋懷了,以後她想好好過。
在沒有某些人參與的情況下。
“姐,包包乾糧,讓思遠帶給他,禮尚往來,該收的收,該還的還。”
等“前夫”結婚那天,她還回去就是了。
蘇憶紅沒再說什麼,包了點乾糧,塞給了葉思遠。
“乾嘛這樣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蘇憶安笑道:“謝瑾年對葉思遠挺照顧的,對彆人渣對兄弟不渣,思遠也沒做錯。”
葉思遠剛下鄉的時候,受到了聶紅兵的擠兌、欺負,都是謝瑾年替他出頭的,葉思遠念舊情無可厚非。
……
酒過三巡,蘇憶安這邊沒有人在跟前了,楚聞鬆走了進來。
“喝酒了?”蘇憶安對酒可是極其敏感。
“喝了一點,大舅哥倒的,不敢不喝。”
“喝就喝唄,不用找理由。”
“確實是大舅哥倒的,說了很多話,我要是對你不好,他一個人打不過,把本家的弟兄全喊上,彆以為沒人替他妹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