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個回到家,楚聞秋和王玉桂已經回來了,正呆在正房裡等著他們。
“學的怎麼樣啊?”蘇憶安問。
“我覺得還行,我不是很笨,刺繡不是太難。”楚聞秋快人快語,她是第一個發言的。
農村婦女很多都是有刺繡底子的,衣服破了個小口子,不值當補補丁的,為了以防口子越來越大,都是拿針線縫上。
為了不難看,講究人就會多拉幾針,縫個圖案遮醜。
這就是經驗。
“弟妹呢?”
王玉桂有些頹廢,她屬於那種“手腳不分丫”的,連脾氣好的師傅都急眼了。
“我沒有大姐手巧……我怕掙不了這個錢,吃不了這碗飯了。”
“千人千性子,萬人萬脾氣,人和人不一樣,有的人學活慢,有的人學活快,這個比不了的呀。我也不是非逼著你乾這個,刺繡廠不缺人,不用我拉人,我就是實話實說。
一般都是四五天六七天就能上手乾活,你就多試兩天唄。你說你沒有大姐手巧,你也有大姐比不了的優勢,那就是縫紉機,機縫比手縫每個月不多說,多掙七八塊錢。”
王玉桂立馬來了精神,“真的嗎?”
“真的假的,你明天就問問我大嫂,彆問彆人,同行是冤家,有的人不說實話。”
楚聞秋笑著問:“弟妹,那我是不是得買台縫紉機啊?”
“有條件買台劃算,就光每個月多掙的錢,一年就能掙回來了,還能賺個縫紉機縫縫補補。”
說完了這件事,楚聞秋又說了另一件事,“嬸子太客氣了,響午非讓我們去吃飯,不去還不行。”
“我媽喜歡熱鬨,喊就去吧,自個也要吃飯。”
楚母問:“你們去學刺繡,你嬸子咋知道的?”
楚聞鬆說話了,“媽問我怎麼一個人來了,我說送大姐和弟妹學刺繡……”
其實兩個人是帶了飯的,中午廠子管熱水,還不到下班時間,白紅梅就去了,說飯做好了,讓她們去吃飯。
白紅梅不是要麵子,花架子,她是真心實意讓她們去的,還炒了一個菜,包的白菜餡的餃子。
楚母說:“你們也帶點菜帶點麵割點肉什麼的,彆讓你嬸子犯難。”
楚聞秋點頭,“是的嘞,明早讓穗她爹去割點肉帶著。”
王玉桂沒說話,她的日子緊巴,帶點菜怕人不稀罕,花錢買又心疼錢,索性裝死。
“大姐,不用了……”
“要的。”
既然這樣,蘇憶安就不管了,各人帶走各人的娃,楚母就起身去做飯。
蘇憶安早上起床,沒有看見楚聞鬆,還有點奇怪。說句沒羞沒臊的話,這幾天都是在楚聞鬆的懷裡醒過來的,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起床洗漱,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楚聞鬆,蘇憶安就去灶屋燒火。
灶屋裡除了楚父楚母,還有三個小孩子。
蘇憶安兜裡揣著三塊糖,一人一塊。
楚母罵道:“都啞巴了?你大娘和舅媽欠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