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繡廠建成了,征得蘇建平的同意,豐秀英過了年就來刺繡廠做工了,發了兩次工資,第一次十九塊五毛,第二次二十五塊六毛。
第一次如數上交,等花錢的時候一分也要不出來,都讓蘇建平喝酒打牌禍禍完了。
第二次豐秀英留了個心眼,謊稱掙了二十二塊,把三塊六毛錢昧下了。她帶過來的閨女九歲了,身上補丁撂補丁,還吃不上一頓飽飯,豐秀英尋思著去供銷點買條餅乾給閨女補補。
女工裡有豐秀英的堂妯娌,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就把豐秀英的真實工資說了出來,這一下把蘇建平惹火了,從家裡追到了這裡,下了死手。
聽完了豐秀英的哭訴,黎英第一個不服氣,“蘇建平,人家豐秀英自己掙的錢,憑什麼都給你?打人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蘇建平不服,打出來的媳婦揉出來的麵,管自己媳婦還犯法?嚇唬誰呢?打老婆的男人有的是,也沒聽說誰被抓走了。
“她是我媳婦,敢昧錢就該打。”
蘇建平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衝上去抓住豐秀英的頭發,仿佛不把她打服不罷休。
那三塊六毛錢還沒弄出來。
“快把人拉開,出了人命一個也跑不了,咱都是幫凶。”蘇憶安吼了一嗓子,原本不信的也信了,那就趕快攔下來吧。
拉是拉開了,蘇建平到底是個老爺們,女人不是他的對手,製伏不了他。
黎興平趕過來了,一個鎖脖抱摔,才把蘇建平製伏了。
“趕緊收拾收拾上工。”
幾個人押著蘇建平,和豐秀英一起弄到了辦公室那屋。
分頭行動,有人去找蘇大瑞來看看豐秀英的傷勢,有人去找蘇大有看看這件事怎麼處理。
不大一會,蘇大瑞背著藥箱子急匆匆地來了。
蘇大有甩著煙袋氣呼呼的也來了。
豐秀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最嚴重的是額頭上的傷,透過傷口能看著白色的骨頭了,會不會有後遺症不敢說,鐵定得留疤。
蘇大有氣的烀了蘇建平一耳瓜子,“你心咋這麼狠呢?手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不想要就剁了喂狗。”
“她昧錢。”
蘇憶安說:“工資是她的勞動所得,她有權利決定怎麼花,花在哪裡,你有什麼理由竊取她的勞動報酬呢?”
“我是她男人。”
“找個男人挨打的,風雨擋不住,還得當牛做馬,要這樣的男人有什麼用?是嫌自己掙的太多,花都花不完,找個人幫她花?”
這種夫妻打架的,隻能批評教育,還是以勸和為主。
蘇憶安問豐秀英,“你想怎麼辦?把錢交出去,還是告他打老婆?”
豐秀英傻傻地問:“打老婆人家也管?”
蘇憶安,“你要是不告,我就告了哈,告他擾亂工廠正常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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