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誌,好點了沒?”
劉嫂子是個熱情的,幾個軍嫂加起來都沒有她的話多。
年輕女人不甚熱情,說道:“好多了。”
“唉,暈車的滋味太難受了,讓教導員買點好吃的補一補。”
年輕女人沒說話,悶不作聲地洗著衣服,是一件黑底黃花的連衣裙和黑色長褲。
劉嫂子也不在意,她們說她們的。
“想去城裡買東西,你們誰去啊?”
鄉下媳婦隨軍的,大多數沒有工作,男人一個人掙錢一家人花,要是生三兩個孩子的,再往老家寄一些,基本上是“月光族”,借錢過日子的也有。
她們都是半月十幾天去一趟城,買點必需品,三兩天去一次,不可能。
劉嫂子的話隻得到了一連副連家屬趙書琴的響應,她在營部食堂當臨時工,一個月有十三塊錢工資,比沒有工作的要富裕一點。
“好啊,劉嫂子,我和你一起。”
年輕女人蹲在蘇憶安的身邊,突然問道:“嫂子,我不會打水,能不能麻煩你一下啊?”
蘇憶安暗歎一聲,這眼光,咋這麼會挑呢?
她要是答應,這不是拿彆人的勞動送人情嗎?本身她就是承人家情的一方;要是不答應,不顯得很小氣嗎?
還是劉嫂子解了圍,“周同誌,你可找對人了,蘇妹子和你一樣,都沒見過這麼深的井,不會打水。你隻管用,用完我再打。”
蘇憶安清洗乾淨了,和軍嫂們告了彆,就端著臉盆往回走。
“嫂子,等一等。”
蘇憶安轉身看去,原來是周同誌。
“聽說你也是剛來的,也是被邀請參加活動的嗎?”
“是啊。”
“我叫周潔,是辛雲庭的未婚妻,一個人太悶了,我能不能去你家坐坐?”
蘇憶安也悶啊,她又不是社牛,她可是剛來就讓林嫂子敲了一悶棍。
“可以啊,走吧。”
蘇憶安走到自家的小院門口,用鑰匙打開了門。
周潔說:“原來你住在這裡啊,我們隻隔了兩家,呶,西邊那個院子就是我住的。”
“住的這麼近,以後串門就方便了。”
“我要是每天都來串門,你會不會煩啊?”
“不會,除了楚營長,彆人我都不認識,和你一樣很悶。”
晾衣繩夠長,周潔把自己的衣服也晾上了。
周潔看著小園,又感慨上了,“一看楚營長就是正經過日子的,連小園都弄好了,辛雲庭讓小園長草。”
蘇憶安可是知道辛雲庭是軍人世家,和來自農民家庭的楚聞鬆是不一樣的。
“可能……辛教導員不會種吧。”
“這不是會不會的事,不會可以學,這是態度問題,他太敷衍。”
蘇憶安承認周潔看的通透,楚聞鬆愛她,可以為她做很多很多事,沒有愛光有愧疚都支撐不了多久。
蘇憶安打開正房的門,房間不大,飯桌、凳子、木板釘的小櫥子、沙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