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護士一直很忐忑,這要是仔細追究起來,她是有責任的,至少是個擅離職守的罪名吧?
她現在老後悔了,就應該進房間說幾句話,問一下點滴是誰打的,現在就不用擔這樣的罪名了。
忐忑了一個下午,終於捱到下班了,楚營長媳婦那邊還沒有什麼消息,秦護士背著軍用書包走了出來。
醫院西側是一排低矮的車棚,秦護士的自行車就停在裡麵,她彎腰打開車鎖,隻聽有人說道:“秦護士,跟我走一趟吧。”
秦護士回頭,腿都軟了,“楚……楚營長。”
“跟我走一趟吧,我有事找你。”
“好。”
醫院西側還有一個很小的側門,平常不開沒有人從此地經過,楚聞鬆帶著秦護士拐進了一樓的一個房間。
病床上躺著的是蘇憶安,坐著的是安主任和鐘副主任。
蘇憶安說:“不用緊張秦護士,找你來是為了了解情況,今天早上進房間掛點滴的是你嗎?”
秦護士急忙否認,“不是,我把藥都配好了,放在護士站,先去彆的病房紮針了。回來看見蘇憶安的藥不見了,我就去病房看了看,剛好門開著,我看見點滴掛上了,還以為其他的護士幫的忙,就回去了。”
楚聞鬆說:“安主任鐘主任,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這個“好心者”,她在裡麵動了手腳。”
秦護士腿更軟了,“有人使壞?”
安主任問:“你們護士站誰跟楚營長和她愛人有私人恩怨?”
這個……秦護士可不敢說,說到私人恩怨,說到有機會接觸到藥品的,很可能就是那個人了。
“秦護士,你不說也可以,現在可以告訴你,藥品有問題,有人往裡麵加了東西,就是要我孩子出事的。你是主管護士,擅離職守、看管不當,光這兩項就能開除出醫護隊伍。”
“楚營,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我隻是懷疑,可不敢肯定,萬一懷疑錯了,我也怕打擊報複。”
楚聞鬆說:“你不用說名字了,我知道是誰。你可以走了,但今天的事你絕口不能提,就說蘇憶安搶救過來了,孩子暫時沒事,你還是主管護士。”
走出醫院,秦護士還覺得腳步虛浮,她——沒事了?
鐘雲問道:“楚營長,你想怎麼做?”
“如果這個人是針對憶安的,我媳婦孩子沒事,她不會罷休的,那我就引她出洞好了。安主任,她娘倆什麼時間可以出院?”
“一個療程七天,七天後經過檢查符合出院標準,就可以出院了。”
“安主任,麻煩您開包‘中藥’。”
“好,明白了。”
……
蘇家村。
白紅梅的臉上就像開了一朵大牡丹花,嘴都合不上了。
章若蘭問道:“是不是憶安來信了?”
“那個丫頭哪還記得她媽?是女婿打來的電話。”
“那女婿說什麼,把你高興成這樣?”
“媽,我要當姥姥了,您又要添孫了。”
章若蘭又驚又喜,“憶安結婚以後,不是來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