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年這些日子的不如意、鬱悶、心灰意冷,隨著史邊江的這句話潰堤而出。
他在前嶽家這裡的定義隻是仇人嗎?他在意的不是餃子,而是這碗餃子背後的含義。
也許,他們可以不做仇人。
謝瑾年舉起拳頭,“咣咣”就給了史邊江兩拳,史邊江懵了一下,回過神來就還了一拳。
史邊江雖說比謝瑾年要弱一些,都是二十郎當歲正當年,弱一些能弱到哪裡去?
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沒有一個示弱的,摔打中僅剩的三個餃子也落在了地上,把兩個人心疼的不行。
打的這麼凶,兩個人也達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不喊不叫,說出去打架的理由,自覺都丟人……
劉國慶的學製是兩年,他學的是農業技術,以後要紮根農村,為農民服務了。
包分配,劉國慶還是傾向於回沂東的,下鄉這幾年,他親眼目睹了農村的落後,辛苦乾一年還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能力有限,讓農民一夜致富做不到,立一個小目標,讓農民吃的飽,不餓肚子。
蘇大海很是激動,“劉知青,你是從蘇家村走出去,最有良心的知青了。真要是讓老少爺們吃飽飯,我替他們謝謝你,你就是菩薩轉世。”
“不至於,不至於,我是個男的,菩薩是女的。”
小葉子說了一句,“那就是彌勒佛轉世。”
幾個人都笑了,蘇大海摸摸葉子的腦袋,“懂的還挺多的,我就知道菩薩。”
今天坐車都有些累了,吃完飯後,劉國慶回知青點,蘇大海要去廠子。
“葉子,跟著大爺去廠子睡怎麼樣?”
葉子看了看蘇憶安。
“就是咱今天經過的那個地方,房子都是新蓋的,又大又明亮,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睡在東屋。”
葉子想了想說:“我跟著大爺去睡,東屋留著給大娘。”
這孩子,懂得為彆人考慮,把自己放在最後麵。
白紅梅叮囑蘇大海,打點溫水給孩子洗洗,不然睡不著。
蘇大海帶著葉子走了,白紅梅打了一盆子涼水又摻了熱水,讓蘇憶安洗澡。
再說劉國慶剛推開知青點的門,就被一地狼籍驚到了。
“誰能說說這是怎麼了?”
史邊江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跡,“不就是吃了幾個餃子嗎?謝瑾年他媽的跟我乾仗。”
劉國慶先聽不下去了,“文明點,不準罵人。”
“總共才幾個餃子,吃了一大半,還一個勁地往嘴裡歘。”
原來是“分配不均”啊。
“這就是史邊江的不對了,蘇大嬸讓我端給謝瑾年的,請你吃就不錯了,哪能喧賓奪主?”
“不是你說送給我倆的嗎?”
“史邊江,我是照顧到你的麵子,才說送給你倆的,你還認了真了。你也不想想,白麵有多稀罕,大嬸包了餃子送給你?你做了什麼好人好事啊?”
這話史邊江不愛聽了,“我沒做好人好事,那我也沒壞事,比某些人強。”
某些人還真反駁不了。
“行了行了,都是兄弟,吃了就吃了,吃了總比禍禍了強,先打掃房間吧,不然明早就餿了。”
三個人一齊動手,把房間打掃了。
“後天葉思遠結婚,你們準備送什麼當賀禮?”